林凡的指尖在《天枢堪舆图》破损的卷轴上轻轻抚过，电子显微镜的蓝光里，朱雀门阙的墨迹突然泛起涟漪。
他下意识去扶滑落的金丝眼镜，却发现展厅的射灯正以诡异的频率明灭。
"七百万第三次！
"拍卖师的木槌即将落下时，画中北斗天枢星的位置突然涌出靛蓝色液体。
林凡听到自己后槽牙传来高频震颤声，那是他植入的智能牙芯片在发出量子警报。
但为时己晚，整张画绢化作液态旋涡将他吞噬。
当他从盛着雨水的陶瓮中惊醒时，最先闻到的是混着驼铃响动的异国香料味。
五步外的胡商正用波斯语讨价还价，他低头看着浸透唐式圆领袍的自己，左胸竟缝着"将作监少匠林"的银线铭牌。
"宵禁鼓己过三通，林少匠倒是好雅兴。
"霜雪般的剑锋抵上喉结，林凡抬头对上一双淬着寒星的眼。
执剑少年玄甲外罩着孔雀罗裲裆，眉心一点朱砂痣在暮色中红得妖异。
最刺目的是他腰间晃动的青铜鱼符——三天前出土的唐代文物，此刻正在此人腰间泛着新鲜铜绿。
"陈...陈寺丞？
"林凡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剑锋骤颤。
他此刻才惊觉，自己竟能读懂鱼符上盘曲的鸟虫篆："大理寺丞陈情"。
暗巷深处传来机械轻响，陈情突然旋身将林凡掼到墙角。
三支淬毒弩箭钉入土墙的瞬间，林凡看到刺客袖口银线虺蛇纹——这图案他在父亲考古日记的拓片上见过，标注是"公元***8年神秘教派图腾"。
"闭气！
"陈情扬手抛出烟雾弹，硫磺味中混着奇异的檀香。
林凡被拽着跃上坊墙时，瞥见对方后颈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实验室里观测到的量子纠缠轨迹。
混乱中陈情塞来半卷泛着磷光的绢布："带着矿脉图去找太史局李..."话未说完，一支鎏金弩箭穿透他左肩。
林凡下意识伸手去接飞溅的血珠，却在触及那抹金色的瞬间头痛欲裂。
无数画面在脑内炸开：陈情在太极殿前被万箭穿心、自己穿着实验服在操作粒子加速器、还有母亲临终前紧攥着的铜铃，铃舌上刻的正是此刻刺入土墙的弩箭纹章！
"这血...你在共鸣？
"陈情扣住林凡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他肩头的金血在月光下沸腾成无数微小的太极符号。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大理寺的追兵和刺客正在包抄而来。
濒死之际，林凡突然读懂了巷口望楼悬挂的街鼓纹样——那是用二十八宿伪装的摩尔斯电码。
他夺过陈情的剑斩断马车套索，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吼道："从辅兴坊水道走！
那里有玄宗年间埋的排水暗门！
"当马车撞开腐朽的栅栏冲入暗河，林凡才发现怀中的矿脉图正在渗出银光。
陈情按住渗血的伤口冷笑："林少匠何时通晓天宝年间的工事布局？
"水波荡漾的阴影里，图纸上的长安城正缓缓蜕变成现代上海的地铁线路图。
一支鎏金弩箭卡在车辕缝隙，林凡借着水光看清箭尾铜铃内部——那里用微雕技术刻着本该属于二十一世纪的身份证编号，开头赫然是他母亲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