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以为我暗恋邻家哥哥君安十年,连君安本人都信了。
毕竟他每个女友都被我“无意”搅黄,他每份礼物都经我手“精心”把关。直到慈善晚宴,
我当众吻住傅琛:“介绍一下,我从小养到大的男朋友。”君安摔碎酒杯那刻,
傅琛在我耳边委屈哽咽: “姐姐骗人…明明是我追了你十年…”灯光骤亮,
我擦着他的泪轻笑: “傻瓜,你哪次“偶遇”不是我精心安排的?
”01宴会场内水晶灯流淌着蜂蜜般黏稠的光,空气里香槟与香水的气味厮混,
切割着宾客们彬彬有礼的笑语。我指尖捏着杯脚,香槟液面纹丝不动,
目光却黏在远处那个身影上。傅琛。他正与人交谈,侧脸线条在光下干净又柔软,
穿一身合体的黑色礼服,头发梳得乖顺,像某种大型犬类精心打扮后的模样,
明明紧张得睫毛轻颤,偏要强装镇定。可爱得让人想立刻弄乱他的头发,或者,别的什么。
“染染,看什么呢?”温醇男声在身侧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君安。他总能精准找到我,像最耐心的猎手。“看……热闹。
”我抿了一口酒,舌尖尝到一丝涩,旋即被甜腻覆盖。像极了我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感受。
君安顺着我方才的视线望去,轻笑:“傅家那小儿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或许在他眼里,傅琛从来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转而看我,目光深沉包容,仿佛早已看透我所有小心思,
“又在琢磨怎么帮我“筛选”女伴了?这次是李董的千金,还是赵总的侄女?”我弯起眼角,
笑容无懈可击:“君安哥你自己不上心,我只好替你多看看呀。万一哪个不合眼缘,
相处起来多难受。”声音甜得发腻,自己都嫌虚伪。他眼底那点了然和纵容几乎让我发笑。
全世界,包括我面前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都坚信我林染,苦恋邻家哥哥君安整整十年,
爱而不得,遂化身隐形刽子手,偏执地斩断他身边所有可能盛开的桃花。多完美的剧本。
他每一个无疾而终的女友,都经过我“无意”的搅局。每一份送出去的礼物,
都经我手“精心”把关。他享受这种被默默霸占的感觉,既满足虚荣,
又不必付出任何实质性代价。一份掺杂着现实考量的、稳赚不赔的被爱。君安抬手,
似乎想揉我的头发,被我一个微微侧身避过。他手顿在半空,也不尴尬,
从侍者托盘里换了杯威士忌:“你高兴就好。”语气里的宠溺,
足以让任何不知情的旁观者动容。可惜,我不是观众,我是导演。02眼角余光里,
傅琛似乎结束了谈话,眼神有些茫然地逡巡,像走丢的小狗在找主人。我心中一动,
正想找个借口过去,一个穿着粉色抹胸裙的女孩却抢先一步,笑靥如花地凑到了他面前。
傅琛明显怔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神情局促,
回答得磕磕绊绊。一股尖锐的躁意瞬间刺破我完美的社交面具,真想把他锁起来啊,
我的所有物,谁允许旁人觊觎?指尖微微发凉。“染染?”君安的声音唤回我的注意力。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暗色,再抬头时又是无可挑剔的笑:“没什么,
只是觉得……气氛有点闷了。”不能让傅琛那傻子真被缠上。得做点什么。然而没等我动作,
那头的情况似乎有了新变化。傅琛不知说了什么,对着那粉裙女孩笨拙地鞠了个躬,
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仓皇地逃离现场,径直……朝着露台方向去了。蠢死了。可爱。
心里那点不快瞬间被愉悦取代。他总是这样,单纯直白得可笑,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一眼就能看穿。不像我身边这位,心皱得像被揉搓过无数次的丝绸,
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算计,跟我一样,令人恶心。“失陪一下,君安哥,我去透透气。
”我放下酒杯,裙摆划出优雅的弧度,朝着露台走去。戏台已搭好,主角该就位了。今晚,
这出上演了十年的默剧,该谢幕了。03露台的风带着夏夜的微醺,吹散宴厅里的靡靡之音。
傅琛背对着我,趴在栏杆上,肩膀微微垮着,像个被批评后闹别扭的小朋友。
我悄无声息地走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
混着一丝葡萄汁的甜气——他酒精过敏,在这种场合通常只喝这个。“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开口,声音放得轻软。他猛地一颤,回过头来,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鹿,
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染、染染姐?”“嗯哼,”我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
侧头看他,“刚才那个小姑娘挺漂亮的呀,怎么跑了?”他立刻皱起脸,
嘴角委屈地往下撇:“我不认识她……她突然就靠过来,香水味好浓,我……”“你怎么样?
”我故意逗他,身体靠近些许,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微烫的手背,“脸红了?
我们琛琛害羞了?”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藏到身后,连脖子都红透了,
说话更加结巴:“没、没有!就是……有点热!”看着他这副纯情得几乎冒傻气的样子,
心底那头名为占有欲的野兽才终于餍足地舔了舔爪子。我的,只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碰。
“哦——热啊?”我拖长了调子,目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喉结因为紧张不住滚动。
真想咬上去,留下属于我的印记。“那……需要姐姐帮你……降降温吗?”他彻底僵住,
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满是慌乱和无措,像落入陷阱的小动物。就在这时,
露台入口的光线一暗。君安端着酒杯站在那里,神情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只有声音依旧温和:“染染,傅琛,原来你们在这儿。里面切蛋糕了,不去看看?
”傅琛像抓到救命稻草,几乎是弹跳着转身:“去!我去!”说完就要埋头往外冲。蠢狗。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哀求,
无声地求我别在君安面前“欺负”他。我心底冷笑,
面上却对君安绽开一个无邪的笑:“马上就来,君安哥你先去嘛。
”君安的视线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傅琛才松了口气,试图抽回手:“染染姐……”我却没松手,
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更进一步,几乎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
长长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嘴唇因为紧张微微张着,看起来柔软又好亲。“这么怕他?
”我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下巴。他身体僵硬,摇头:“不是……”“那是什么?
”我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失控的心跳,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咚,
撞得我手心发麻。“怕我?”他不说话了,睫毛颤抖得厉害。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弄哭他。
“琛琛,”我声音更软,带着蛊惑,“告诉姐姐,刚才为什么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他犹豫了一下,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喜欢?”“……不知道。
”他声音闷闷的。“那……”我踮起脚尖,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感受到他剧烈的战栗,
“喜欢什么样的?嗯?告诉姐姐。”他呼吸骤然加重,猛地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声音发颤:“喜欢……喜欢……”“喜欢染染姐这样的?”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中他。
他倏地睁开眼,瞳孔里映着小小的我,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恐慌。
04这眼神,让我忽然想起不久前,我“醉酒”的那一晚。
也是他这副被吓到、却又忍不住沉溺的模样。那天是圈里某个纨绔的生日派对,
场面喧嚣混乱。我知道傅琛会去,也知道君安会带着新认识的女伴出席。我喝了不少,当然,
远没到醉的程度,但足够我借题发挥。派对进行到一半,我瞅准傅琛落单去露台透气的机会,
摇摇晃晃地跟了过去。他正靠着栏杆看夜景,侧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孤单。
“琛琛……”我软绵绵地喊他,身体一歪,恰到好处地倒向他。他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浓郁的酒精气味扑面而来,让他皱紧了眉:“染染姐?
你……你怎么喝这么多?”“开心嘛……”我仰起脸,痴痴地笑,
手臂却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子,将他拉低。他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你、你站好……我送你回去……”他试图把我从他身上撕下来,声音发紧。
“不要……”我耍赖,反而贴得更近。目光迷离地打量他,手指轻轻点上他的额头,
“琛琛这里……好看……”指尖顺着挺拔的鼻梁缓缓下滑,感受到他呼吸骤然停滞。
“这里……也好看……”声音含混,带着醉酒的黏腻。
指腹最终落在他因紧张而微抿的嘴唇上,柔软,温热。他猛地吸了口气,瞳孔放大,
像是彻底傻掉了。我的手指没有停留,继续向下,划过滚动的喉结……他全身剧烈地一颤,
像是被电流击中,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呜咽。抓住我胳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力道大得几乎捏疼我,却又不是真的要推开。就是这种反应,青涩,生怯,完全无法抗拒,
取悦了我。我踮起脚尖,趁着酒意,或者说,借着酒意,吻了吻他的下巴,
然后是无措的嘴唇,只是轻轻一碰,一触即分,像羽毛拂过,却足以让他僵在原地。
“好喜欢……”我贴着他的唇瓣,呵气如兰,说出这句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魔咒。然后,
我放任自己“醉倒”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
和他整个人不知所措的颤抖。第二天,阳光刺眼。我揉着“剧痛”的太阳穴下楼,
看见傅琛早就坐在我家客厅,坐立难安,眼圈下面泛着青黑,一看就是一夜没睡。见到我,
他立刻弹起来,眼神躲闪,脸颊不受控制地泛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我歪着头,一脸宿醉未醒的茫然:“嗯?琛琛你怎么这么早?有事?
”他愣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呆呆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懂。
“昨晚……”他声音干涩得厉害,“染染姐你……你不记得了?”“昨晚?”我蹙眉,
努力回忆,然后无所谓地摆摆手,“哦,派对啊,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又发酒疯折腾你了?唉,我这毛病……”他的表情瞬间空白,
眼神里的光一点点寂灭下去,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连指尖都透出凉意。他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那里面包含了太多情绪——震惊、失落、委屈,还有一丝被戏弄的难堪。
眼眶几乎是立刻就红了,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汽,他飞快地低下头,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没……没有。你……很好。”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背影都透着巨大的伤心和狼狈。那天之后,他躲了我好几天。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偶尔碰面,也总是低着头,眼圈红红地匆匆跑开,像只被伤透了心的小狗。
直到我“无意间”让共同朋友透露,那天派对有人拍到一段模糊视频,
画面里我“醉醺醺”地缠着他,似乎……亲了他?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冲来找我,
不是质问,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更多的委屈,红着眼睛,
声音发颤地问我:“染染姐……那天晚上……你其实是记得的,对不对?你……你是故意的,
是不是?”我当时怎么回答的?哦,我只是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手指轻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哭什么呀?笨蛋。”成功了。我满意地笑了,
正要继续加把火,宴会厅内的音乐声却忽然变调,司仪洪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
似乎是到了什么环节。05时机到了。我松开手,退后半步,
欣赏着他骤然空落又带着迷茫的神情,像被突然抛弃的小狗。“走吧,
”我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裙摆,语气恢复如常,“好戏该开场了。
”他懵懵地:“……什么?”我没回答,只朝他伸出手,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他迟疑地看着我的手,又看看我,最终,还是乖乖地、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来,
指尖冰凉,还带着颤。我收紧手指,牵着我精心饲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猎物,
重返灯光璀璨的名利场。宴厅中央,司仪正在烘托气氛,为下一轮的慈善拍卖造势。
宾客们言笑晏晏,无人注意我们的悄然回归。除了君安。他站在不远处的香槟塔旁,
正与人交谈,目光却状似无意地扫过我们交握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朝他粲然一笑,握紧傅琛的手,
径直朝着宴厅前方的小型舞台走去。傅琛似乎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手心里瞬间沁出冷汗,
下意识地想后退:“染染姐……我们去哪?”“别怕。”我捏了捏他的手指,力道不容置疑,
“跟着我。”音乐声恰在此时告一段落,司仪刚说完一句逗趣的话,
台下响起友善的笑声和零散掌声。就在这短暂的间隙里,我牵着傅琛,
步上了那片灯光最盛处。几乎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声响起,带着好奇和探究。
林家的女儿,牵着傅家那个漂亮却略显透明的儿子,这是要做什么?
傅琛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脸色发白,手指在我掌心里僵硬得像冰块。
我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压抑的呼吸声。司仪显然也有些意外,
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笑着开口:“林小姐,傅少爷,你们这是……”我接过他递来的话筒,
指尖冰凉,声音却通过音响设备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带着笑意,落落大方。“借贵宝地,
打扰各位一分钟。”我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宾客,最终,落在脸色微凝的君安脸上。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我弯起眉眼,侧过头,
看向身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的傅琛,声音透过麦克风,甜得发腻,
也清晰得残忍:“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举起我们交握的手,十指紧扣,
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傅琛。我从小养到大的……”刻意停顿,
满意地看到君安嘴角那抹惯常的温和笑意彻底消失,
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惊愕与一丝难以捕捉的阴沉。也感受到身边傅琛猛地一颤,呼吸停滞。
我轻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男朋友。”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宴会厅。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震惊、错愕、难以置信,
然后是齐刷刷的、转向君安的视线。“哐当——!”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划破寂静。
君安手中的酒杯,终于脱力坠落,殷红的酒液如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