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喜气洋洋地通知我:“小黄啊,晚上回家吃饭,你刘叔特地摆了一桌庆功宴!”
我握着电话,如坠冰窟。
“庆功宴?”
“是啊!”
婆婆的笑声刺耳又尖锐,“庆祝我儿子终于甩掉了这个拖油瓶,以后就能轻轻松松,重新开始了!
你也该替他高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
晚上,我鬼使神差地去了。
推开门,刘家灯火通明,一大家子人围着圆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来了?”
婆婆看到我,连眼皮都懒得抬,“坐吧,就当是吃散伙饭了。”
“嫂子,哦不,黄小姐。
我哥虽然进去了,但我们打点好了,过几年就出来了。
你可得把我们刘家的财产看好了,那可都是我哥拿孩子的命换来的。”
我端起酒杯,脸上露出了他们从未见过的笑容。
“妈,小妹,你们说得对。”
……今天是孩子的头七。
我抱着他的遗像,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前婆婆刘母发来的消息。
“黄月,今晚回家吃饭。”
我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我接通,听筒里传来刘母的声音。
“怎么不回消息?”
“死了吗?”
“今晚家里摆庆功宴,你必须来。”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什么庆功宴?”
“当然是为我儿子刘峰庆祝啊!”
刘母的声调拔高。
“他总算把你这个扫把星,还有那个拖油瓶给甩掉了!”
“这叫断尾求生,是新生!”
“懂不懂?”
“你这个女人,就是没见识。”
“我儿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没了你们母子俩,他才能找个更好的,给我们刘家生个金孙!”
我的孩子才刚走,尸骨未寒。
“你……说什么?”
“我说,我儿子摆脱了你们,是天大的好事,值得庆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是小姑子刘美的声音。
“妈,跟她废什么话?”
“黄月我告诉你,今晚你必须来!”
“你克死了我哥的孩子,不能连累我哥坐牢太久!”
“你得来好好给我们全家赔罪!”
我的孩子没了,前夫只是过失致人死亡,判了三年。
电话被挂断了。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玻璃相框上。
我慢慢地站起身,擦干眼泪。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走进那个我曾经也叫“家”的地方。
门没关,里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