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相信瑶瑶说的话，瑶瑶不会说谎，那瑶瑶诚实告诉爸爸，还记得五岁之前的事情吗？”
祁瑶点头，又摇头，：“记得一些。”
“那瑶瑶应该记得妈妈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会觉得妈妈坏呢？”
祁景耐心的问。
祁瑶扣着手指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爸爸，声音小小的说：“奶奶说她坏，如果瑶瑶不觉得妈妈坏，瑶瑶就没有饭吃，奶奶说，我……我不能吃着祁家的饭念着李家的人……”祁瑶记性好，所以奶奶同她说的话她都能复述出来。
“爸爸你别生气，我以后见到妈妈都不叫了，我听话，当没有看见。”
或许是系统给他安的慈父之心作怪，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女儿，再对比今天早上出门时她活泼好动的样子，祁景只觉得心酸。
“爸爸没有生气，爸爸只是觉得自己之前做错了事情。”
“没事，老师说了，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祁瑶安慰着自己的爸爸，忘记了刚刚的畏惧。
祁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温声道：“爸爸知道了，那爸爸现在有一个问题，瑶瑶真的觉得妈妈是坏人吗？”
“不要说奶奶，就瑶瑶自己的感觉。”
“我觉得……我觉得妈妈不是坏人，妈妈是好妈妈。”
祁瑶记事早，从她有记忆开始，妈妈就是整个家里最安静的人。
但妈妈很厉害，妈妈会做很多好吃的，会用毛线团给她勾好看的小玩具。
不过妈妈后面离开她了，带着妹妹走了，奶奶说，妈妈不要她，为什么呢？
她明明很乖啊。
“可是妈妈后来不喜欢我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要喜欢她了，但是爸爸，你可以还喜欢妹妹吗？
不然妹妹会很伤心的。”
祁瑶发出了自己小小的请求，大大的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里边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祁景心一痛，抱着女儿哄道：“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妈妈一首都很爱你，只不过奶奶不喜欢你妈妈，所以不让她见你。”
“瑶瑶雯雯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爸爸妈妈对你们的爱一样多，瑶瑶，你不要总听奶奶的话，奶奶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很多话都是错的。”
“你看爸爸，意识到不能老听奶奶的话，所以才带你出来住。”
小孩子很信任父母，听到这话，祁瑶擦了擦眼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所以妈妈一首都是爱我的？”
祁景点头。
“以后奶奶都骂不到我了？”
祁景又点头。
祁瑶欧耶了一声，又想起来自己的东西：“那我的衣服，书本都在家里呢。”
“明天早上爸爸回去拿，现在先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想吃肯德基！”
父女俩计划着晚上去吃肯德基，李佳也和好友赵晓玲说起了晚餐的事情，不过说着说着就会想到下午遇到的人儿，老走神。
赵晓玲觉得不对劲，看向了给布娃娃梳头的干女儿，轻声问：“雯雯，你们今天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呀？”
才三岁的李雯奶声奶气道：“妈妈今天遇到爸爸和姐姐了，妈妈抱着我躲在了树里面。”
“你怎么这么怂，要躲也该是祁景躲啊，是他对不起你，你躲什么？”
赵晓玲受不了了。
李佳和祁景一个怂包，一个软蛋，所以才会被王翠英那老巫婆拿捏。
“你现在这状态，不会还想着他吧？
醒醒吧，他要是心里有你，你回娘家的时候他就该跟着去，而不是让你等的心灰意冷。”
“我知道。”
李佳声音温柔，她慈爱的看着小女儿，头也不抬的说：“只是今天突然看到他独自一人带着瑶瑶，有些好奇罢了。”
当年第一胎没有如婆婆所愿生儿子，李佳受了很多委屈，后来二胎生下了雯雯，她就被无视了。
她刚生产完，婆婆不顾她身体虚弱便办理了出院，回到家，一日三餐只有稀的看不见米的粥。
吃的不好，也没有奶水，婆婆舍不得买奶粉，丈夫没有主见，只一味听婆婆的，雯雯饿的天天哭。
后来，是好友时不时的带着东西来看她，她才又在祁家熬过了一年。
是什么契机让她下定决心的离开呢？
或许是婆婆指桑骂槐，瑶瑶被骂的首哭。
或许是婆婆要把雯雯送人。
或许是丈夫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刚回去的时候，她想，只要祁景来接她，她再给她一次机会。
但她在娘家等了一年，等到的是婆婆托人给祁景介绍对象的消息。
她一气之下提了离婚，祁景答应了。
李佳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像魔怔了一样，怎么能把日子过成那个样子啊。
可是今天又见到祁景，见到他还如记忆里的高大帅气，又觉得自己自作孽。
当初可不就是看上了这一张脸，明知他妈宝且有一个难缠的妈，不顾父母的反对一意孤行的要嫁嘛。
“姐姐的头发，丑丑，没有月月的好看，妈，接姐姐回来，我给她扎头发。”
小女儿童言稚语将李佳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见她一本正经的抱怨，好笑道：“瑶瑶的头发可能是祁景扎了，一团的快要裹在脑门上了，被雯雯见了，念叨了一路。”
月亮是雯雯给玩偶取的名字，她热衷于给自己的玩偶梳头发。
赵晓玲看好友神色正常，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回到从前那个行尸走肉的状态就好。
“哎呀我们雯雯是不是想姐姐了呀？
等下半年你也去念书了，就可以见到姐姐了。”
赵晓玲手痒，忍不住又碰了碰干女儿嘟嘟的脸。
“要说这祁景还是有优点的，他帅啊，所以我们瑶瑶雯雯才这么的漂亮，哎呦，太漂亮了，美丽的干妈的心都要化了。”
赵晓玲将雯雯抱在了怀里。
雯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干妈，说：“干妈刚刚是在说爸爸的坏话吗？”
赵晓玲脸不红心不跳的回：“没有啊，干妈夸你爸爸长的好看。”
“话说，雯雯不是一岁不到点就没见过祁景了，她怎么还记得祁景长什么样？”
赵晓玲后知后觉，不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祁景悄悄去找过李佳吧？
不对，如果祁景真找过李佳，依她这么一个恋爱脑晚期的人，早复合了。
“我给她看过照片，孩子总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李佳说着，帮女儿将垂落下来的头发别了上去，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事了，快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为了祝贺你换了新工作，今天我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