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这暴君嗜杀成性，最爱将妃嫔做成人彘观赏。 于是我每日蹲在御花园疯狂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没想到暴君突然从我背后出现，眼底玩味：“爱妃，二十四字真言究竟是何秘籍？” 我吓得当场坦白：“陛下，这是人彘防治手册……” 他却突然俯身低笑：“巧了，朕的读心术说，爱妃来自三千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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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疯，红得像是用血浇灌出来的。我蹲在最大的一丛下面，缩成一团，声音压得极低，蚊子哼哼一样，每一个字都烫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到发齁的花香，混着泥土的腥气，往鼻子里钻。不远处，几个扫撒的小太监屏息静气，脚步轻得像猫，生怕惊扰了……或者说，生怕被哪个宫里的主子注意到。这地方，漂亮得像个琉璃棺材。
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还在脑仁里回响，一字一顿，敲骨吸髓：“宿主当前生存环境：大周朝暴君殷寿后宫。目标人物：殷寿。性格标签：嗜杀成性，疑心病晚期，拥有高度智慧及扭曲审美，尤其偏爱将失宠或犯错的妃嫔制成‘人彘’，置于瓮中，观赏把玩。”
“当前身份：三等贵妃苏婉婉，父兄获罪下狱，自身失宠边缘。预计生存倒计时：七天。”
胃里一阵抽搐，我把自己缩得更紧，指甲掐进掌心。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背后好像有阴风吹过，脖颈子凉飕飕的。我猛地回头，只有层层叠叠的花影，被风吹得摇晃，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是错觉吗？这几天老觉得有人盯着。管他呢，背！往死里背！这就是我的护身符，我的紧箍咒！指望系统是指望不上了，它除了发布死亡倒计时和播放恐怖片预告，屁用没有。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最后一字落音，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跑完了马拉松。没用也要背，一天背八百遍，说不定就有什么浩然正气护体，让那变态暴君靠近我就头晕眼花想做好事呢？封建迷信要不得，但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玄学也得信一点。
刚喘匀气，一个略带尖细的嗓音阴恻恻地贴着我后脑勺响起来，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感：“苏贵妃近几日，倒是……勤勉得很啊。”
我浑身汗毛“唰”地一下全体起立，血液瞬间冻成冰渣子。心脏不跳了，它直接梗在了嗓子眼。
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扭过脖子。
明黄的袍角刺得眼睛生疼，金线绣的张牙舞爪的龙纹几乎要扑出来咬人。往上是宽肩窄腰，再往上……一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水里沉着冰碴和淬毒的刀子。
殷寿！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
他身后半步，跟着的大太监低眉顺眼，像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我腿一软，“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砸在鹅卵石地上，膝盖骨钻心地疼。“陛……陛下万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脑浆糊成了一锅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视线像冰冷的蛇信子舔过我的头皮。御花园里静得可怕，那甜腻的花香此刻闻起来像是腐臭的味道。
“朕方才似乎听到，”他开口，每个字都慢悠悠的，带着一种猫玩老鼠般的残忍趣味，“爱妃在念叨什么……二十四字真言？”他微微倾身，那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是何等玄妙的秘籍？莫非是……西域传来的长生之法？抑或是——咒术？”
最后两个字，他压得极低，却像重锤砸在我耳膜上。
咒术！宫廷最忌讳这个！这是要把我当场杖毙的节奏！
求生欲瞬间爆炸，压垮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我猛地以头抢地，磕得砰砰响，眼泪鼻涕一起飙射而出，根本不受控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不是咒术！绝对不是！”我嚎啕大哭，语无伦次，“是……是……是妾身老家祖传的《人彘防治手册》！对！手册！背全了就能免于变成人彘！妾身怕！陛下饶命啊——！！”
吼完，我整个人脱力地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只剩下剧烈喘息和绝望的颤抖。完了，全完了。不打自招，死得更快。
死寂。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没有降临。
时间像是凝固了。只有我粗重的抽气声突兀地响着。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气音似的，挠得人心脏发痒。
我惊恐地抬起糊满眼泪的脸。
殷寿不知何时已经蹲了下来，与我平视。那张俊美却恐怖的脸上，玩味的神色更浓了，眼底深处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他靠得极近，近得我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闻到他龙袍上清冷的熏香。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带着诡异亲昵的调子，缓缓开口。
“防治手册？”他挑眉，唇角弯起的弧度恶劣又迷人，“爱妃还真是……处处给朕惊喜。”
他顿了顿，目光锁死我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我死寂的脑海：
“可朕的读心术告诉朕……”
“你，来自三千年后。”
……
世界消失了。声音、光线、气味，连同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全部戛然而止。
我僵在原地，瞳孔放大到极致，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
读心术？
那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