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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下雪了。风刮得窗户哐哐响,像是鬼在拍门。我缩在灶台后面的草堆里,冻得直哆嗦。

那堆草又潮又冷,一股子霉味,还混着鸡屎味儿。可我不敢出去。堂屋的地上更冷,像冰块。

我昨晚睡在那儿,早上差点爬不起来。“死丫头!又躲懒!”门被一脚踹开。

冷风卷着雪粒子呼地灌进来,砸在我脸上,生疼。是那个女人。她是我现在的娘。

她说我是她捡来的赔钱货。她几步冲过来,枯树枝一样的手一把揪住我稀黄的头发,

把我从草堆里硬拖出来。头皮像要被撕掉了,我疼得眼泪直冒,又不敢大声哭。“哭!

再哭丧着脸!老娘供你吃供你喝,是让你整天缩着当瘟鸡的?”她嗓门又尖又利,

刮得我耳朵疼。她把我甩在地上,冰冷的地面硌得我骨头疼。“扫地去!水缸挑满!

猪草剁了!干不完,今天别想吃饭!”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冻得发麻,不听使唤。

她又踢了我一脚,正好踢在我腰上,我闷哼一声,蜷成一团。“装死是吧?”她弯下腰,

那张刻薄的脸离我很近,嘴里喷出难闻的蒜味。“再不起来,老娘就把你扔进猪圈里,

跟猪睡!让它们啃你的脚指头!听见没?”她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我知道她干得出来。

去年冬天,二妞偷吃了半个窝头,就被她扒了棉袄关在猪圈一整夜。第二天二妞发高烧,

没熬过去。我害怕。比饿肚子还害怕。我手脚并用,拼命想撑起来。就在这时。

灶房里那点昏暗的光,猛地没了。不是天黑。是所有的光,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

“唰”地一下,抽走了。彻彻底底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连灶膛里那点微弱的火星子都看不见了。风停了。雪粒子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没了。

女人粗重的呼吸声,也没了。整个世界,死一样寂静。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我僵在地上,连害怕都忘了。时间好像凝固了。然后,一点光,亮了起来。不是蜡烛,

不是油灯。是一种……暖融融的金色。像夏天傍晚太阳落山前最柔和的光。

那光凭空出现在我面前,悬在半空,不大,就碗口那么一团。它不刺眼,温温柔柔地亮着,

把周围一小圈黑暗都驱散了。我呆呆地看着那团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耳朵听到的。

那声音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又轻又软,带着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暖意?

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崽崽……不怕……崽崽?是在叫我吗?崽崽……疼不疼?

那声音,好像带着心疼。我的心口,莫名其妙地,跟着那声音揪了一下。

她打你……坏……金光动了动,飘近了一点。它落在我刚才被踢到的腰上。一股暖流,

瞬间从腰那块地方涌进来。不是热水袋那种烫,是温温的,像泡在温水里。

刚才那股钻心的疼,一下子就不见了!连被揪头发的头皮,也不***辣的了。

我震惊得张大了嘴,忘了冷,忘了怕。这光……是什么?金光在我腰上停留了一会儿,

确认不疼了,才又飘起来。它慢悠悠地转向门口。那个女人,我的养母,

还保持着弯腰骂我的姿势。像一尊泥塑的菩萨,一动不动。连她脸上那股凶狠的表情,

都僵在那里。眼珠子都不会转。金光飘到她面前。

坏……欺负崽崽……那声音还是软软的,可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沉了一下。

养母僵直的身体,猛地一个哆嗦!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她脸上那股凶狠瞬间没了,

变成了一种极度的恐惧。眼珠子凸出来,死死盯着那团金光,嘴巴张得老大,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整个人筛糠一样抖,冷汗“唰”地就下来了,顺着她蜡黄的脸往下淌。

金光绕着僵硬的养母,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脏东西。

崽崽……我的……那声音轻轻地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调。

再敢动她……灰飞……烟灭……最后四个字落下来,明明声音还是轻轻的,

可我看见养母的眼珠子猛地往上翻,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像是快要断气的鸡。一股骚臭味弥漫开,她脚下湿了一滩。金光似乎嫌弃地离她远了一点。

崽崽……走……金光飘回我身边,温温的光晕笼罩着我。跟妈妈……走……妈妈?

这个称呼像块烧红的炭,烫了我一下。我从来没有妈妈。从我记事起,就是在这个破院子里,

挨打挨骂,吃猪食一样的剩饭。二妞以前偷偷告诉我,我们是被买来的,

是“捡来的赔钱货”。这团光……说是我妈妈?金光没等我反应,那股温暖的力道又出现了,

很轻,但不容抗拒地托着我。我像个轻飘飘的稻草人,被它托着,双脚离地,浮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闭上眼。耳边没有风声。只有一种奇异的、极其轻微的嗡鸣。过了几秒钟,

也许更久,脚底触到了东西。我睁开眼。还是在屋子里。但已经不是那个又冷又破的灶房了。

这是一间……我从没见过的屋子。墙壁雪白雪白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张纸都白。

头顶挂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发出比白天太阳还亮的光,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地上铺着一种光滑的东西,不是泥地,也不是木头,踩上去凉凉的,但很干净。

靠墙摆着一张床,上面铺着厚厚的、看起来像云朵一样软和的东西,盖着干净的花布。

旁边还有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都是崭新的木头做的,刷着好看的黄漆。窗户好大!

装着透明的、像水一样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叫玻璃,能看到外面还在下雪,

但屋子里暖烘烘的,像春天。我站在屋子中间,光着冻得通红的脚丫子踩在冰凉光滑的地上,

一动不敢动。身上那件又破又硬、补丁摞补丁的薄棉袄,沾满了草屑和泥灰,

跟这个干净得发光的屋子格格不入。我像个闯进神仙洞府的泥猴子。那团温暖的金光,

就在我身边静静地悬浮着。崽崽……喜欢吗?那个软软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喜欢?我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太亮了,太干净了,太暖和了。

这真的是我能待的地方吗?我配吗?崽崽……家……家?

我脑子里闪过那个漏风的破灶房,冰冷的泥地,女人凶神恶煞的脸和猪圈刺鼻的臭味。

这里……是我的家?金光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和僵硬,它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驱散了骨头缝里的寒气,连冻僵的脚趾都暖和过来。

崽崽……饿吗?饿?肚子立刻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在养母家,

一天能吃上两顿稀的就不错了,还得是剩的。今天挨了打,到现在水米没沾牙。

金光飘向屋子一角。那里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高柜子,漆着白色的光亮的漆。

柜门无声地滑开了。里面放着的东西让我眼睛都直了。一个白瓷碗,

装着满满一碗……白米饭!雪白雪白的,冒着腾腾的热气,米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

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是黄澄澄、油亮亮的……是鸡蛋!炒鸡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还有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看着水灵灵的。我的口水“哗”地就下来了,肚子叫得更响。

这些东西,我只在过年的时候,远远闻过邻居家飘来的香味。金光托着那个碗和碟子,

稳稳地飘到我面前的小桌子上,还贴心地飘来一把小小的木勺子。

崽崽……吃……它催促着,声音里带着宠溺。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小桌子前,

也顾不上脏不脏,抓起勺子就往嘴里扒饭。烫!但我舍不得吐出来。香!软糯的白米饭,

带着粮食特有的甜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狼吞虎咽,勺子刮着碗底,

发出刺耳的声音。炒鸡蛋又香又滑,菜叶子脆生生的带着甜味。我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混着米饭一起吞下去。金光安静地悬浮在一旁,

暖融融的光笼罩着我,像是在守护。直到我把碗刮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

才打着饱嗝停下来。肚子鼓鼓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的饱足感弥漫开。

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点恍惚。金光靠近我。崽崽……脏……洗澡……洗澡?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黑得像炭,指甲缝里全是泥。破棉袄油光发亮,

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金光飘向另一扇小门。门开了,里面更亮堂。

一个白白的大盆子嵌在地上,旁边还有亮晶晶的银色管子。一股温暖的水流,像变戏法一样,

从那个银色管子里“哗啦啦”地流出来,冒着热气,很快注满了那个大白盆子。

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白色的泡泡,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崽崽……进去……金光的声音带着鼓励。我有点害怕,但又有点好奇。

这温热的水汽闻着真舒服。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趾碰了碰水。好烫!

我缩了一下。金光动了动。水流立刻变得温和下来,温度刚刚好。

我这才脱掉那件又硬又脏的破棉袄——它几乎能自己立起来。光着身子爬进那个大白盆里。

温暖的水瞬间包裹住我,舒服得我差点哼出来。那些白色的泡泡软软的,滑滑的。

金光飘在我头顶上方,一条柔软的、像光织成的布巾轻轻落在我背上,温柔地擦洗着。

积年的污垢被搓下来,露出底下有些发黄的皮肤。头发也被浸湿,

一种带着花香的、滑溜溜的东西抹在上面,揉出好多泡泡。洗了好久好久。水换了一次。

当我被一条又大又软、带着阳光味道的布巾裹着抱出来时,我感觉自己轻了好几斤,

皮肤好像都在呼吸。金光把我放到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床上。床垫陷下去,

又轻轻把我托起来,舒服得像躺在云里。一条同样柔软暖和的、绣着小花的被子盖在我身上。

崽崽……睡……金光的声音温柔得像催眠曲。它悬在床边,暖暖的光像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拍抚着我的背。吃饱了,洗暖和了,躺在从未有过的柔软被窝里,被这温暖的光守护着。

巨大的疲惫和一种陌生的安全感席卷而来。我眼皮重得像坠了石头,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

那个软软的声音好像又响了一下,带着一种……得意?

崽崽……柳光明……好听……柳光明?我的……名字?这是我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冷风,没有噩梦,没有被踹醒的恐惧。醒来时,头顶那个圆圆的“小太阳”亮着,

屋子里暖洋洋的。我躺在软和的被窝里,有点懵。昨天的一切,像一场离奇的梦。金光?

温暖的屋子?白米饭?洗澡?妈妈?我猛地坐起来。不是梦。被子是真实的柔软,

身上干净清爽,带着淡淡的花香。小桌子还在,上面空碗空碟子也没收走。屋子里亮堂温暖。

那团金光呢?我慌张地四处看。崽崽……醒了?软软的声音立刻在脑子里响起。

那团温暖的金光,就在床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悬浮着,像在守着我。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

崽崽……饿……早饭……金光飘向那个白色的高柜子。柜门又无声滑开。这次端出来的,

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白的、稠稠的粥。还有一个小小的、金黄色的、圆圆的饼,

散发着甜甜的麦香和奶香。旁边还有一小杯白色的、像水一样的东西后来知道是牛奶。

我爬下床,光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上,跑到桌子边。粥又香又滑,那个小圆饼甜甜软软,

牛奶有股淡淡的腥味,但喝下去很舒服。我小口小口地吃着,金光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吃饱了,我坐在小椅子上,有点无所事事。以前这个时候,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找活干。

崽崽……玩……金光飘过来。它轻轻碰了碰我昨天被揪头发的地方。

一点微微的刺痛传来,很快又消失了。紧接着,我眼前好像晃了一下。然后,

我“看见”了一些东西。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画面。画面里,

是那个女人,我的养母。她正坐在她家堂屋的门槛上,手里拿着个豁口的粗瓷碗喝粥。

她的脸色灰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院子里的雪地,像是被抽走了魂。她时不时地哆嗦一下,

脖子神经质地缩着,好像还在害怕昨天那团金光。她喝粥的手抖得厉害,

粥都洒在了她脏兮兮的裤子上。画面一闪,又变成了村口的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王麻子,

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围着火炉烤火的男人说话。“邪门!***邪门了!”王麻子拍着大腿,

“老柳家那个捡来的小丫头片子,叫啥来着?二丫?昨天下午,你们猜怎么着?一道金光,

唰!从她家灶房顶冲出来!跟条龙似的!天都暗了一下!然后就没影了!”“真的假的?

王麻子你眼花了吧?”有人不信。“放屁!老子看得真真的!那金光,贼亮!

老柳婆子那破灶房顶,连片瓦都没掀下来!你们说怪不怪?”王麻子急了,“还有更邪的!

老柳婆子今天早上,跟撞了邪似的!眼神直勾勾的,问她话也不答,就一个劲哆嗦!

尿了一裤子!啧啧,那味儿……”画面消失了。我眨眨眼,有点回不过神。

我刚刚……看到养母和王麻子了?像放小电影一样?是金光让我看到的?

崽崽……知道……坏人……怕了……金光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原来金光不仅能给我吃的穿的,还能让我看到远处的事情?而且,养母真的被吓破胆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小小的痛快。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我每天吃饱穿暖,

睡在软和的床上。金光就是我的“妈妈”,它给我一切我需要的东西。

它不能说话除了在我脑子里,没有身体,但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温暖,它的保护。

它给我取的名字——柳光明,也刻在了我心里。我渐渐熟悉了这个神奇的小屋子。

那个白色的高柜子叫“冰箱”,里面总有好吃的。那个能流出热水的大白盆子叫“浴缸”。

墙上那个黑色的大方块叫“电视”,金光有时会让它亮起来,里面有人在动在说话,

像皮影戏,但清楚多了。金光告诉我,这叫“动画片”。它教我刷牙,用那个香喷喷的泡沫。

它给我换上干净柔软的、没有补丁的新衣服。

它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本画着漂亮图画和简单方块字的书,在我吃饱玩好心情不错的时候,

会引导我去看,那些方块字好像会自己往我脑子里钻。它总是叫我“崽崽”,声音软软的,

充满了毫无保留的喜爱。我像一棵被移植到沃土里的蔫巴小苗,贪婪地吸收着阳光雨露,

飞快地鲜活起来。脸上有了血色,身上开始长肉,稀黄的头发变得有点光泽了。

眼神也不再是以前那种怯生生的、随时准备挨打的样子,多了点光亮和好奇。只有一点,

金光很坚持。我不能离开这个小屋子。

外面……冷……坏人……等崽崽长大……它总是这样哄我。窗户很大很亮,

我能看到外面的雪化了,树抽芽了,绿了,又黄了。看到村里的小孩跑来跑去,

看到袅袅的炊烟。我有点向往,但更多的是对外面那个冰冷世界的恐惧。这里有吃的,

有暖和的被窝,有“妈妈”。外面有什么?养母的巴掌?冰冷的猪圈?金光给我的庇护所,

像一个温暖的茧。我安心地待在里面,几乎忘记了时间流逝。直到那天下午。

金光正陪我看一本画满了小动物的图画书。它很喜欢看我认字,每当我磕磕绊绊念对一个,

它周围的光晕就会愉快地波动一下。突然,金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像电压不稳的灯泡。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它。金光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然后又恢复正常。

崽崽……不怕……它的声音还是软软的,但我好像听出了一丝……疲惫?或者说,

被什么东西干扰了?紧接着,我脑子里又出现了画面!这次很模糊,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画面里,是我养母家那个破败的院子。院子里停着一辆……我从没见过的车!很大,很黑,

亮得能照出人影后来知道那是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是个男人。很高,很瘦,

穿着一身笔挺的、料子看起来很好的黑色衣服。脸看不太清,模模糊糊的,

只觉得他下巴很尖,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黑衣服、戴着黑眼镜的男人,像两根柱子一样戳着。

养母佝偻着背,站在男人面前,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嘴巴一张一合,

似乎在拼命解释什么,脸色惨白如纸。那个高瘦的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冰锥子。

他微微侧头,对旁边一个黑衣人说了一句什么。画面一阵剧烈晃动,像信号不稳的电视,

然后彻底消失了。我有点喘不上气。那个男人……是谁?他看起来好凶,比养母凶一百倍!

他来找养母干什么?跟我有关吗?金光刚才的闪烁,是因为他来了吗?金光飘到我面前,

光芒稳定而温暖,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像是在安抚。

崽崽……别怕……坏东西……妈妈……挡着……坏东西?是指那个男人吗?

金光叫他坏东西?它认识他?我的心怦怦直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攥住了我。

那个男人冰冷的眼神,养母吓得要死的模样……他们是不是要来找我?金光能挡住吗?

金光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它在我周围绕了一圈,光芒变得更加柔和明亮,

把小小的我完全笼罩在内。

睡吧……崽崽……睡醒……就好了……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我抵抗不住,眼皮沉沉地合上,在金光温暖的怀抱里,再次陷入沉睡。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全是模糊的黑影、冰冷的眼神、养母尖锐的哭嚎,

还有那辆巨大漆黑的、像怪兽一样的车。我在梦里拼命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那片黑暗。

直到一团温暖的金光出现,驱散了黑影,我才终于安静下来。醒来时,屋子里很安静。

金光静静地悬浮在床边,光芒稳定。窗外天光大亮,鸟儿在叫。好像……真的没事了?

金光飘过来。崽崽……饿……吃……它又给我准备了香喷喷的早饭。我吃着,

心里的不安慢慢平复下去。也许,那个坏东西真的被金光赶走了?接下来的日子,

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金光依旧每天陪着我,给我好吃的,教我认字。

它偶尔会让我“看”到村子里的景象。我看到养母彻底变了个人。她不再骂骂咧咧,

整天缩在屋子里,眼神呆滞,偶尔出门买点东西,也是低着头贴着墙根走,

看到谁都像看到鬼。村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被那道金光吓掉了魂,活该。

我还看到王麻子的小卖部门口,成了村里的“新闻中心”。

关于那道“龙形金光”的传说越传越神。有人说那是神仙显灵,

;有人说柳家捡来的丫头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还有人说老柳婆子当年肯定干了伤天害理的事,

遭报应了。渐渐地,村里人对我的态度,也悄悄起了变化。那天下午,

金光突然让我“看”到院门口。我家院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小小的竹篮子。篮子里,

装着两个红皮鸡蛋,还有一小把晒干的红枣。鸡蛋看着很新鲜,红枣也红艳艳的。是谁放的?

金光没说话。第二天,门口又多了东西。这次是一小捆水灵灵的青菜,

还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散发着麦香的白面馒头!第三天,是一块巴掌大的、煮熟的腊肉!

东西都不贵重,但在我们这穷山沟里,鸡蛋、白面馒头、腊肉,

都是过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的好东西!我惊讶地看着这些凭空出现在门口的东西。

金光飘在我身边,光芒似乎带着点……满意?

崽崽……乖……大家……喜欢崽崽……是村里人送的?他们……喜欢我?

因为我被“神仙”罩着?还是因为可怜我?不管怎样,看着那些东西,我心里有点怪怪的。

以前在村里,那些大人看我的眼神,要么是冷漠,要么是嫌弃,小孩子会朝我扔石子,

叫我“小叫花”。现在……他们给我送吃的?金光把那些东西都拿了进来。鸡蛋煮给我吃了,

红枣很甜,青菜炒了,腊肉蒸得香喷喷,馒头更是松软可口。吃着这些带着“善意”的食物,

味道好像……更好了?金光开始允许我做一些事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它会打开窗户,

让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风吹进来。它甚至让我在它“目光”光晕的注视下,

可以走到那个小小的、铺着平整石子的院子里玩一会儿。院子很小,

但对我来说是全新的天地。我可以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可以抬头看白云飘过,

可以摸摸墙角顽强长出来的小草。金光就飘在窗边,暖暖地“看”着我,像一个守护神。

它从不让我靠近院门,也从不让我离开它的视线范围。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村里人似乎也知道了什么。有一次,我正蹲在院子里看一朵小野花,院门被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很轻,带着点试探。我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站起来,

看向飘在窗边的金光。金光的光芒稳定,没有预警。

院门外传来一个有点耳熟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腔调:“光明?是光明在家吗?

”是村东头的李婶。我记得她的声音,以前她路过养母家门口,看到我挨打,

会皱着眉头骂一句“作孽”,但从来没帮过我。我没吭声,有点紧张地看着院门。“光明啊,

”李婶的声音更软和了,隔着门板传来,“婶子家煮了点毛豆,刚出锅的,给你放门口啦?

你……你自己拿进去吃啊?还热乎着呢!”说完,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是李婶放轻了的、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

金光飘到院门口。院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一个装着热气腾腾、碧绿毛豆的小布袋子,

被金光“拿”了进来。我剥开一颗毛豆,豆粒又香又糯。这毛豆,好像比金光变出来的,

更多了一点……说不清的滋味。金光在窗边,光芒柔和。

它似乎……默许了这种来自外界的、小心翼翼的善意。时间像村边的小河,悄无声息地流淌。

院子里的草绿了又黄,窗外的树叶落了又长。我在金光温暖的茧房里,像一颗被遗忘的种子,

缓慢而安稳地抽枝发芽。金光就是我的“妈妈”,我的世界,我的天道。

它满足我所有基本的需求,教我认字,给我看外面世界的影像主要是村里和动画片,

陪我玩简单的光影游戏。它像一个无处不在的、温柔又强大的守护灵。

村里人送东西的频率渐渐固定下来。隔三差五,院门口就会出现一个小篮子或小布包。

有时是几颗果子,有时是一把炒花生,有时是新摘的蔬菜。东西不多,但足够新鲜,

带着泥土的诚意。金光会把这些东西收进来,变成我餐桌上的一部分。

它似乎很享受这种“供奉”,光芒在接收这些东西时会显得格外温润。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平静,安全,被保护得很好。外面的世界,那个有冰冷眼神的男人和可怕养母的世界,

似乎已经离我很远了。直到那个夏末的午后。天气还很热,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

我穿着金光给我变的细棉布小裙子,坐在窗边的小板凳上,看一本新的图画书。

书上有好多漂亮的房子,还有蓝得晃眼的大海。金光飘在我身边,光芒像往常一样柔和。

突然!金光毫无预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光芒明灭不定,像狂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整个小屋子里的光线也跟着疯狂跳动!我吓得“啊”了一声,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妈妈?

”我惊慌地看向它,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只在心里默念的称呼。

崽崽……别怕……它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却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愤怒?

坏东西……又来了……好大的……胆子……坏东西?那个男人?他又来了?!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冬天睡在泥地上还冷。我猛地站起来,冲到窗边,

想看看外面。金光的光芒猛地一盛!一股柔和但坚定的力量把我往后推,远离了窗户。

别看!崽崽……回床上……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有一丝……焦急?我从未听过它用这样的语气。我吓得手脚冰凉,听话地跑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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