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广州咏春拳馆的年轻师傅。当然,这只是我的表面身份。
"东哥,今晚地下拳场有场大戏,**五十万,去不去?"阿杰叼着烟,靠在拳馆的门框上问我。
我正躺在藤椅上,用一本《金瓶梅》盖着脸打盹。
闻言把书拿开,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痞笑:"去,干嘛不去?有钱不赚王八蛋。"
晚上十点,我晃悠到了城南废弃工厂的地下拳场。烟雾缭绕中,各色人等围在铁笼周围叫嚣。我叼着牙签,斜靠在墙边看热闹。
"下一位挑战者,'毒蛇'阿强!"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我眯起眼,这个阿强是最近冒头的新人,手段狠辣,已经废了好几个拳手。
比赛开始不到三分钟,阿强就用一记阴毒的肘击将对手打倒在地,然后残忍地踩断了对方的右手。
"操,太狠了吧!"我吐掉牙签,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二楼包厢有个女孩正死死盯着擂台。她约莫二十出头,一头黑长直发,穿着紧身皮衣,容貌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但那双眼睛——冰冷得像两把刀。
"那是谁?"我问旁边的阿杰。
"黑道赵家的大小姐,赵娜娜。听说性格古怪得很,圈里人称'病娇大小姐'。"
我吹了声口哨:"长得真带劲。"
阿杰赶紧捂住我的嘴:"东哥,你找死啊!这妞据说前男友劈腿,她直接把人阉了送医院。"
我哈哈大笑:"够辣,我喜欢!"
比赛结束,我轻松赢下赌局,揣着鼓鼓的钱包准备离开。刚走到停车场,就听见一阵打斗声。
"赵小姐,你父亲让我们'请'你回去。"四个黑衣壮汉围住那个瓷娃娃般的女孩。
"滚开!"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一丝颤抖。
我本来不想管闲事,但那女孩突然转头,目光与我相遇。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看什么看?找死啊!"一个黑衣人冲我吼。
我耸耸肩:"路过而已,你们继续。"
转身要走,却听见女孩冷笑:"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赵家的狗就这么点出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女孩被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渗出血丝。
"操!"我骂了一声,转身走回去,"打女人?你们他妈还是男人吗?"
领头的黑衣人眯起眼:"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
"否则怎样?"我咧嘴一笑,"你们四个一起上?"
接下来的三十秒,停车场变成了我的个人表演场。咏春拳的快准狠在我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四个壮汉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躺在地上***。
我拍拍手,转身要走,却听见女孩说:"站住。"
我回头,她正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打量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昊东,江湖人称'风流拳师'。"我痞笑着,"美女要请我喝一杯吗?"
出乎意料,她竟然笑了,虽然那笑容让人脊背发凉:"好啊,我请你喝一杯。不过得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我挑眉:"怎么?还有追兵?"
"很多。"她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我刚逃婚出来,我父亲派了半个广州的黑道找我。"
我吹了声口哨:"***。那你还敢来这种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歪着头看我,"而且,我需要一个保镖。"
我大笑:"抱歉,美女,我不接保镖的活。"
"月薪十万。"她说。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多少?"
"十万,现金。包吃住。"她补充道,"而且,你可以睡我。"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等等,什么?"
"我说,你可以睡我。"她面无表情地重复,"反正男人都一样,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我挠挠头:"虽然我确实贪财好色,但这也太直接了吧?"
"那你接不接?"她问。
我思考了三秒:"接!不过睡不睡另说,我可是有原则的。"
她嗤笑一声:"男人还有原则?"
"当然,"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至少要请姑娘吃顿饭,看场电影,才能考虑上床的事。"
她翻了个白眼:"带我去你家。"
"这么快?"我夸张地捂住胸口,"我还没准备好呢!"
"闭嘴。"她冷冷地说,"我只是需要一个安全屋。"
我带她回了我的咏春拳馆。说是拳馆,其实二楼就是我住的地方,简陋但干净。
"你就住这种地方?"她嫌弃地打量着我的小窝。
"怎么?大小姐住不惯贫民窟?"我倒了杯水给她。
她没接,而是直接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有烟吗?"
我递给她一支烟,帮她点燃。她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那样子性感得要命。
"所以,"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赵大小姐为什么要逃婚?"
"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她冷冷地说,"尤其是我父亲为了生意把我卖给他。"
我吹了声口哨:"老套的黑道联姻情节啊。"
"好笑吗?"她眯起眼。
我赶紧摇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不过,你为什么选我当保镖?停车场那么多打手。"
"因为他们都怕我父亲。"她盯着我,"你不怕。"
我笑了:"确实,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知死活。"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坐着,她站着,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皮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陈昊东,"她俯下身,几乎贴在我耳边说,"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的气息喷在我耳畔,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让我浑身一颤。
"哇哦,"我故作轻松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病娇属性吗?爱了爱了。"
她直起身,冷冷地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我耸耸肩:"放心,我陈昊东虽然贪财好色,但收了钱就会办事。这是职业道德。"
她似乎满意了,转身走向浴室:"我要洗澡。不准偷看。"
"喂,十万月薪不包括偷窥服务吗?"我嬉皮笑脸地问。
回答我的是浴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躺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不禁感叹人生真是奇妙。一小时前我还是个快乐的单身汉,现在却成了黑道大小姐的保镖兼疑似床伴。
水声停了,浴室门打开。娜娜穿着我的T恤走出来,衣服下摆刚好遮住她的大腿根。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卸了妆的她看起来年轻又脆弱,完全不像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大小姐。
"看什么看?"她瞪我。
我举起双手:"纯欣赏,不带任何邪念。"
"骗子。"她哼了一声,爬上我的床,"我睡床,你睡沙发。"
"喂,这是我家诶!"
"现在是我的安全屋。"她钻进被窝,"还有,明天去买新床单,你的床单有股汗臭味。"
我哭笑不得:"大小姐,您还有什么指示?"
"闭嘴,关灯,睡觉。"她背对着我说。
我摇摇头,关了灯躺上沙发。黑暗中,我听见她轻声说:"谢谢。"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谢谢,"她的声音很轻,"谢谢你今天救我。"
我笑了:"不客气,记得转账就行。"
枕头飞过来砸在我脸上。
第二天一早,我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看见娜娜正手忙脚乱地试图煎蛋。
"大小姐亲自下厨?"我揉着眼睛走过去。
"闭嘴。"她恶狠狠地说,但耳根有点红,"我只是饿了。"
我看着她把鸡蛋煎得焦黑,忍不住笑出声:"让开让开,专业厨师来了。"
我接过锅铲,三两下煎好两个完美的荷包蛋,又热了牛奶和面包。
"吃吧,大小姐。"我把早餐推到她面前。
她小口咬着面包,突然说:"你做饭还不错。"
"那当然,"我得意地说,"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流氓暖得床。"
她翻了个白眼:"自恋狂。"
吃完早餐,我正色道:"好了,说正事。你父亲派来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你有什么建议?"她问。
"首先,你得变装。"我打量着她,"这一头黑长直太显眼了。"
她皱眉:"你想让我剪头发?"
"不一定要剪,"我笑着说,"可以染个色,换个发型。"
她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可以。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知道你的敌人都有谁。"我掰着手指数,"你父亲,你未婚夫,还有谁?"
"我父亲的死对头,青龙帮。"她说,"他们可能会趁机绑架我,要挟我父亲。"
我吹了声口哨:"真是四面楚歌啊。"
"怕了?"她挑衅地看着我。
我咧嘴一笑:"怕?我陈昊东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不过,十万月薪可能得涨涨。"
她拿起叉子作势要戳我:"贪财鬼。"
我抓住她的手腕,两人突然离得很近。她的眼睛真好看,像两颗黑曜石。
"娜娜小姐,"我轻声说,"你雇我不只是为了当保镖吧?"
她的睫毛颤了颤:"那你觉得还为了什么?"
"也许,"我慢慢靠近,"你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了?"
她猛地推开我:"自恋狂!我只是需要一个不怕死又有点本事的***而已!"
我大笑:"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和我朝夕相处,很容易爱上我的。"
"做梦!"她抓起面包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