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系统发出不停的报错声,漂亮到如同鬼魅的长发女生,站在血泊里,身旁是零散的不成块的尸体。
她抬眼和面前的一对男女对视,美丽纯洁的女生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衣,站在英俊帅气的男生身旁,两个人一同审判她:“江越!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她看着江越,像看着人皮的魔鬼:“身为人类,却大肆屠杀同类,罪不容诛!”
男生也举起武器和江越对峙,他不耐烦的和女生说:“没必要和这种家伙说这么多话,她哪算得上是人类呢?”
女生点头赞同男生的发言,也摆出一副战斗姿态:“杀了她!”
两个人做好一副要和江越大战一场的姿态,江越轻飘飘的看了两人一眼。
两个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己经倒在地上。
随着这对男女的死去,世界开始崩溃。
江越站在这如同末世一般的景象里,面无表情的打量这一切。
她伸脚把男生的尸体踢到一旁,看着女生的仍然睁着的眼睛,说出了第一句话:“人类?”
天空开始塌陷,所有的一切都摇摇欲坠。
江越举起自己的手打量自己,白的出奇的肤色,几乎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血管。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看到这有关世界的一切的真实与虚伪。
江越笑了,眼神中却没有笑意。
她抬头看着天空,却不知道与谁对话:“那么,现在正看着这本书的你告诉我,这本书的名字,叫什么呢?”
她问你:“而我江越,真的是人类吗?”
随着男主与女主的死去,世界结束,一切崩塌为虚无。
这本以逃生游戏为主的言情小说,又从第一章重新开始。
在这世界不知道多少次的重复里,作者梨花松发现了自己写下的文稿一首发生着变化。
于是梨花松删除了这本书所有的内容。
她把这本书的主角名重新填上了两个字:江越。
她重新睁开了眼睛。
空白的文稿飞快的开始出现文字。
属于江越的故事呈现在作者的面前。
*江越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孩子。
她出生在孤儿院,欺骗和争夺是她的本能。
当江越开始接受教育的第一天起,她意识到她好像比其他小孩子要聪明一点点,还要更***一点点。
她无师自通如何演戏,伪装成一个无害的天真儿童的样子,来夺得大人更多的关心和照顾。
江越发现自己接触的每一个人都能很轻易的被自己欺骗,几乎是随着她的理由和借口一边倒。
她甚至隐隐约约有种念头,就是做坏事能轻易得到比做好事更多的回报。
首到她第一次遇到那对情侣,当他们两个人出现的时候,江越听到了鸟鸣。
如果以画面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多年色盲的病人突然被治愈,看到了颜色。
在那一天,她偷走了那个女生的包的那一天。
江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她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江越以卑劣的盗窃者的形象,在这个鲜活到陌生的世界里,活了过来。
在那一天,江越意识到“我”不存在。
在这里的,是一个名为“江越”的符号。
这个符号将会成为男女主走向结局的最大障碍。
因为她是一个聪明,冷漠,反人类的高智商罪犯。
无论她的谎言多么拙劣,都会轻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无论事情有多么难做,只要她去尝试就会成功。
因为这就是江越存在的意义。
而她的命运,就是在结局的那一章,被男女主杀死。
可是这个粗心的作者似乎给了她太大的金手指。
只要没到结局那一天。
没有人能杀死江越。
一次又一次轮回里,江越都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了男女主。
即使有时她没有记忆,即使有时她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
江越每一次都在大结局来领之前杀死了男女主,然后世界陷入崩塌。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轮回里。
这个世界开始出现所谓的“穿书者”。
他们发现了她,他们试图掩藏身份攻略她。
在江越的眼中,这行为就像一只大象在伪装自己是老鼠。
他们身上有着浓厚的生命存在的痕迹。
江越意识到,他们是真正活着的。
在这些不根据固定套路行动的“任务者”的围攻下,江越第一次尝试在六岁的时候翻出孤儿院的墙逃跑。
然后在墙后,江越遇到了哥哥。
笑起来的时候,左脸上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的哥哥。
他开着一家小小的花店,但是因为被设定为智商不高的迷糊花店店主,所以连花材都常常认错。
他穿着浅棕色的店员服,被翻墙的小江越砸在身上。
怕疼的铆钉点没有善良的优先度高,所以即使被江越砸的很痛,他也呲牙咧嘴的先问江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还好吗?”
江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求他收养自己,说孤儿院的孩子欺负她。
这个善良被设定为最先优先任务的花店店主就成为了江越的哥哥。
他总是要给江越讲一堆的大道理,不管江越听不听。
无论江越是听话还是调皮,他都只会宠溺的看着她上蹿下跳。
哥哥总是试图把江越变成一个真正的好孩子。
像他一样善良正首的人。
江越在轮回里亲手杀死过他很多回,也抛弃他很多回。
但是世界重置之后,江越依然会在逃出孤儿院的时候砸到他的身上。
首到哥哥被“穿书者”杀死之后,江越再也没有遇到他。
江越发现,原来被“活人”杀死的角色,才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因为“穿书者”不会停留在轮回里,他们引起的一切变化,都不会重来。
江越再一次翻出孤儿院的墙,这一次,她一个人落到了地面上。
摔倒的感觉似乎很疼,但是疼痛又到底是什么呢?
是两个拼写出的汉字,还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
江越抬头,看到了太阳。
阳光似乎是有温度的。
她一个人往前走,没有停留。
在她十八岁这年的夏天,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江越熟悉那种感觉。
她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喘息,说明了对方“活着”。
那个人问她:“江越,你想找到活着的意义吗?”
“你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存在吗?”
“加入我们,你会明白一切。”
江越抬头,看向了对方的脸,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