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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8

第一章:归途妈妈是被拐进大山的,我是她在山里生的孩子。她从前有个家,有个儿子,

有个会弹钢琴会画画的自己。我七岁那年,她的家人终于找到了我们。警察来了,

记者也来了,闪光灯像夏天的雷雨一样刺眼。妈妈抱着她十岁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光,只有恐惧和厌恶。“这个孩子,我能不能……不带回去?

”舅舅和哥哥也激动地喊:“那种人的孩子,我们陆家绝不能认!”我躲在妈妈身后,

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不敢说话,不敢哭。我知道,我一旦哭出来,

就会像爸爸说的那样——“哭什么哭,再哭打死你”。所以我死死咬着嘴唇,

直到嘴里泛起铁锈味。警察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孩子父亲和人贩子都被抓了,

您是她唯一的监护人。”妈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声音发抖:“我已经被毁了八年……难道还要我对着她痛苦一辈子吗?”她突然抬头,

看到我拽着她的衣角。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我。“我不要你!你听不懂吗?

我不要你!”我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石头上,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

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动,一张一合,像是一条缺氧的鱼。

第二章:后备箱里的星星舅舅最终妥协了,但他没让我坐进车里。他打开后备箱,

冷冰冰地说:“进去。”我爬进去之前,脱掉了那双破旧的布鞋,怕弄脏了车。车里很黑,

很闷,我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车子颠簸得厉害,我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吐了。

酸臭的气味弥漫开来,我吓得浑身发抖。我用唯一的外套拼命擦,擦到手指发麻。

鼻血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混着呕吐物,黏腻又腥咸。我不敢喊,不敢哭,

只是拼命地擦。直到意识模糊,陷入黑暗。第三章:另一个世界醒来时,

我已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哥哥看到我就吐了,说我“恶心”。舅舅冷眼看着我,

说:“陆家不会留你。

”我跪在地上求他:“我可以干活……可以只吃米饭……可以挨打……”他最终没赶我走,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妈妈不再看我,哥哥恨我,舅舅厌恶我。

我只能睡在储藏室的地板上,盖着旧报纸取暖。夜里发烧,浑身滚烫,我爬起来想找水喝。

说:“这几乎不可能……”舅舅的声音哽咽了:“她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手坏了,

脸也糙了……凭什么还要她养那个人的孩子……”我退回黑暗中,终于明白——我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种罪。第四章:绊脚石我想起四年前,妈妈曾经差点逃出去。她把我扔在镇上,

自己跑向大巴。我追上去,被车撞倒,头破血流。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脚步慢了。就那一眼,

她被抓了回去。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抱过我,再也没对我笑过。她常说:“你怎么不去死。

”现在,所有人都希望我死。我也是。第五章:透明的影子我在陆家住了下来,

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我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一楼厨房、储藏室和后院。

保姆王婶负责看管我,她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层寒霜。“擦地要用力,角落里的灰也要擦干净!

” “这些碗盘很贵,打碎一个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我总是小声应着:“嗯,知道了。

”我学会了如何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如何清洗那些精致易碎的瓷器,

如何手洗哥哥和舅舅的名贵衣物而不敢弄皱一丝一毫。

我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和接触清洁剂而开裂、红肿,夜里会隐隐作痛。吃饭的时候,

我不能上桌。王婶会把我的饭——通常是一小碗白米饭,

偶尔有几根青菜——放在厨房角落的一个小凳子上。我得蹲在那里很快吃完,然后继续干活。

有时候,哥哥和他的朋友们会在客厅里玩闹,笑声透过门缝传进来。我会停下手里的活儿,

偷偷听一会儿。他们说的东西,玩的游戏,我全都听不懂。那个叫唐昭昭的女孩经常来,

她穿着蓬蓬的裙子,声音像屋檐下的风铃。“思言哥哥,这个游戏机最新款的我也有哦!

” “陆阿姨,这是我妈妈烤的饼干,可好吃啦,您尝尝!”妈妈偶尔会回应她,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轻柔:“谢谢昭昭,真乖。”我蹲在厨房的门后,透过那条细缝,

看着外面那个明亮、温暖、充斥着欢声笑语的世界。那是我无法触及的星河。

我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粗糙,干燥。再看看自己的手,布满冻疮和裂口,丑陋不堪。

我缩回角落,把自己抱紧一点。有一天,我擦客厅的茶几时,

不小心碰倒了上面摆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妈妈以前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坐在钢琴前,笑得像在发光。相框是玻璃的,摔在地上,碎了。声音引来了舅舅。

他看着一地的碎片和照片,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谁让你碰这个的?!

”他的怒吼像炸雷一样在我头顶响起。我吓得浑身僵住,

舌头打结:“对…对不起…我不小心…”“不小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小宁最后一张演出照片!唯一没被那个***毁掉的!”舅舅的眼睛赤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抬手——我紧闭双眼,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等待熟悉的疼痛降临。

然而,那只手最终没有落下来。我颤抖着睁开眼,看到舅舅的手悬在半空,死死攥成拳头,

因为极力克制而剧烈发抖。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着某种令人作呕却又无法触碰的秽物。

“滚回你的房间去!今天不许吃饭!”我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回那间漆黑的储藏室,

反锁上门,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狂跳,久久无法平复。那天晚上,我饿得胃疼,

听着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却觉得比挨打要好受多了。至少,他没有真的打我。

第六章:哥哥的恨哥哥陆思言始终无法接受我。在他眼里,我是摧毁他美好家庭的元凶之一,

是玷污他高贵血统的污点。他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和鄙夷。

他会在经过我身边时“无意”地撞我一下,把我手里的水桶撞翻,

然后冷冷地说一句:“挡路。” 他会把我刚洗好的、晾在院子里的衣服扯下来扔进泥地里,

说:“洗干净再晾,脏死了。” 他甚至会故意把零食拆开,吃一口,然后扔进垃圾桶,

对着我说:“喂狗了。”我从不反抗,只是默默地重新打水,重新洗衣,

默默地看着垃圾桶里的零食包装袋,咽下口水,然后走开。直到那天。

妈妈的情况似乎好了一点,肯下楼和舅舅、哥哥一起吃水果。唐昭昭也在,

她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逗得妈妈嘴角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我正拿着抹布,

跪在远处擦拭楼梯的扶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王婶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从厨房出来,

放在茶几上。也许是地面刚擦过还有些滑,也许是她没走稳,她经过我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

“哎呀”一声惊呼,整个人向前扑去!那盘水果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妈妈身上!

苹果片和汁水溅了妈妈一身,盘子滚落在地,摔得粉碎。一瞬间,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妈妈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黏腻的果汁,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恐惧,

仿佛透过这些水果,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她猛地抱住头,

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啊——别过来!别碰我!走开!

”舅舅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小宁!小宁没事了!别怕!是水果,只是水果!

”王婶吓白了脸,慌忙解释:“对不起先生!是地上太滑了,我…”就在这时,

陆思言的目光猛地射向我,充满了暴怒的火焰。他认定是因为我擦了地才导致王婶滑倒,

惊吓到了妈妈。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拽倒在地!“又是你!

你这个扫把星!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你非要害得妈妈更痛苦才甘心吗?!”他一边嘶吼着,

一边用脚踢我。肩膀,后背,肚子…疼痛像雨点一样落下。我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只是抱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是我挨打时养成的习惯,保护要害。“思言!住手!

”舅舅厉声喝道,但他忙着安抚几近崩溃的妈妈,无法立刻过来。“你怎么不去死!

你和那个买妈妈的老男人都该下地狱!”哥哥的哭骂声和踢打落在我身上。唐昭昭吓哭了,

躲在沙发后面。混乱中,我透过手臂的缝隙,看到妈妈在舅舅怀里挣扎,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这里。那双眼睛里,除了恐惧和痛苦,

依旧没有任何一丝属于母亲的关切。哪怕一丁点都没有。那一刻,身上的疼痛似乎消失了,

心里某个地方却像被钝器重重砸了一下,闷闷的,疼得无法呼吸。最终,

舅舅叫来了医生给妈妈注射了镇静剂。哥哥也被保姆拉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被带回了房间。王婶战战兢兢地收拾残局。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储藏室。

关上门,黑暗笼罩下来。我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身上很疼,但我不敢出声。

我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里,有一小块刚才飞溅过来的苹果汁。真甜。

是我从未尝过的甜味。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苦呢?第七章:微弱的星火那次事件之后,

我在陆家的处境更加艰难。哥哥更加视我如仇寇,舅舅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冰冷。

王婶因为受了惊吓和被责骂,对我更没有好脸色,我的工作量增加了,饭菜却更差了。

京市的冬天来了,寒风刺骨。我住的储藏室没有暖气,窗户还有一条缝关不严。晚上,

我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盖着那几条越来越无法抵御寒冷的旧报纸,冻得瑟瑟发抖。

手上的冻疮溃烂流脓,碰一下都钻心地疼。一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冷热交替,

牙齿咯咯作响。意识模糊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山里那个破旧的屋子,爸爸喝醉了酒,

拿着木棍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别打我…妈妈…疼…”我无意识地***着,

在冰冷的地板上辗转。不知过了多久,储藏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丝微弱的光线漏进来,

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到一张脸。是唐昭昭。

她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正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你…你没事吧?”她小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烧得糊涂了,

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看到***裂起皮的嘴唇,犹豫了一下,

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球,悄悄塞进我手里。“给你吃。很甜的。

”她说完,像只受惊的小鹿,立刻转身跑掉了门被轻轻带上,储藏室重新陷入黑暗。

我握着那颗还带着她体温的巧克力球,愣了许久。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漂亮的糖纸,

把那颗小小的、棕色的圆球放进嘴里。浓郁的甜香和一丝微苦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盖过了喉咙的肿痛和嘴里的苦涩。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巧克力。那么小的一颗,

却像一颗微弱的火种,在我冰冷绝望的黑暗世界里,短暂地照亮了一瞬。虽然只有一瞬。

第二天早上,我的高烧奇迹般地退了一些。我挣扎着起来,像往常一样开始干活。

经过客厅时,我看到唐昭昭正和哥哥一起玩新买的玩具。她看到我,眼神闪烁了一下,

立刻低下头,假装不认识我。我明白了。昨夜的那颗糖,

只是一个小公主偶然的、廉价的怜悯,或许还带着一丝对“脏东西”的好奇。天亮了,

梦醒了,她依然是她,我依然是我。我们之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星河。但我还是在心里,

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那颗糖,谢谢那瞬间的光。虽然它无法温暖我的人生,但至少,

那一刻的甜,是真实的。我把糖纸仔细抚平,藏在了储藏室墙角的砖缝里。

那是我唯一的宝藏。第八章:生日十二月,哥哥陆思言十一岁的生日到了。

陆家大办了一场生日派对。别墅里装饰着彩带和气球,来了很多穿着漂亮衣服的客人,

大多是和哥哥差不多大的孩子,还有他们的父母。客厅里摆着一个三层高的大蛋糕,

上面插着精致的卡通人物巧克力牌。欢快的音乐,喧闹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子。

我从一早就开始忙碌,帮王婶准备点心水果,打扫卫生,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活儿。

我被严厉警告,不许出现在客人面前,不许发出任何声音。我像个幽灵,

在厨房和后院之间无声地穿梭。透过窗户,我能看到里面热闹的景象。孩子们在玩游戏,

大人们在聊天。妈妈今天也出来了,她穿了一条深色的长裙,外面披着披肩,坐在沙发上,

虽然笑容勉强,但气色似乎好了一些。舅舅一直陪在她身边。哥哥是绝对的主角,

他收到堆成山的礼物,穿着小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唐昭昭像个小蝴蝶一样围着他转。真好啊。我蹲在后院的冷风里,

清洗着派对结束后堆积如山的餐具。水很冰,手上的冻疮破了,血水和洗洁精混在一起,

疼得我直抽气。屋里,唱生日歌的声音隐约传来,那么整齐,那么欢乐。我突然想起,

我也是有生日的。妈妈曾经说过一次,我是腊月生的,下雪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天,她没说,

或许也忘了。没有人记得我的生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在大山里,

没有人过生日。能吃饱饭,不挨打,就是最好的一天了。我低下头,继续用力刷着盘子。

泡沫溅到脸上,有点凉。屋里,生日歌好像唱完了,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真热闹啊。

我看着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张了张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哼了一句。

“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嘶哑,跑调得厉害。我闭上嘴,不再唱了。

安静地洗完了所有的盘子。那天晚上,客人们都走了。王婶把派对残留的大量垃圾收拾出来,

其中也包括那个几乎只切了三分之一的三层大蛋糕——它已经被孩子们玩闹时弄塌了,

奶油沾上了灰尘和彩带碎屑。王婶嫌弃地看着那一大袋东西,对我说:“拿去,

扔到外面大垃圾桶去。”我拎着那袋沉重的垃圾,一步步走向院子角落的大垃圾桶。

寒风吹得我脸生疼。在把袋子扔进去之前,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袋子。

蛋糕的甜腻香气混合着垃圾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坍塌的、肮脏的蛋糕就在最上面。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我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弄脏的地方,

揩了一下底下还算干净的蛋糕胚,飞快地塞进嘴里。奶油很甜,蛋糕胚很软。

和我偷吃的剩饭剩菜,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这就是生日蛋糕的味道吗?真好吃啊。

我靠着冰冷的垃圾桶,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手指上沾的那一点点蛋糕舔干净。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浓重的、化不开的墨黑。就像我的人生。

第九章:裂痕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安静地坐在窗边晒太阳,

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发呆,甚至能勉强对唐昭昭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舅舅和哥哥会抓住这些短暂的时刻,小心翼翼地带给她一些从前喜欢的东西——一本诗集,

一段轻柔的钢琴曲,一朵温室里培育出来的鲜花。但她从不碰钢琴。

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静静立在客厅角落,像一座华丽的墓碑,

祭奠着她早已死去的才华和骄傲。坏的时候,她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哭喊,

砸碎所有能碰到的东西。有时,她又会陷入一种死寂的麻木,不吃不喝,

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具饱受摧残的躯壳。每当这种时候,

家里的气氛就压抑得让人窒息。舅舅眉头紧锁,脾气会变得格外暴躁。哥哥则常常红着眼眶,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把音量开得很大,试图掩盖楼下母亲的哭声。而我,

则成了这种压抑气氛最直接的出口。“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们,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哥哥又一次在走廊里堵住我,把我手里端着的给妈妈煎好的药一把打翻。

滚烫的深褐色药汁泼了我一身,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辣地疼。瓷碗摔在地上,

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我忍着痛,慌忙蹲下去捡碎片,连声道歉:“对不起,

我马上收拾干净…”“收拾干净?你收拾得干净吗?”哥哥的声音尖刻而痛苦,

“你们把她的人生都毁了!你怎么收拾?!”他的骂声引来了舅舅。

舅舅看着一地狼藉和我烫红的手,眼神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更深的不耐与厌烦。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快弄干净!然后去重新煎药!”他冷冰冰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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