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职第一天我在水母田礁石上捡了张招聘启事，暗红墨水写着 “比奇煲招员工”。
以前路过总听见海绵宝宝的笑，今天却只闻见蟹黄混铁锈的味。推开门，亮黄色招牌蒙着灰，
灯忽闪。海绵宝宝站在柜台后，没笑。他脸平得像块板，眼睛蒙着雾，
抬手指柜台下的箱子：“五分钟穿制服，红的别碰。”我翻出蓝制服套上，刚扣好扣，
蟹老板飘过来。他壳发暗青，左钳挂着暗红丝，没瞳孔的黄眼盯着我：“今天肉饼够多汁？
”我想起启事背面藏的字，低头答：“和昨天的泡沫一样多。”他没说话，转身走时，
壳里传出 “沙沙” 声，像有东西在爬。第一个客人是红鱼，敲柜台要双倍酱。我刚要动，
海绵宝宝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缝沾橙粉：“先问‘确定要双倍吗’。”我问了。
红鱼愣了下：“以前不用问。”我进后厨，灶火发蓝光，肉饼味像烂海草。章鱼哥坐在角落，
背对着我，触手垂在地上不动。我夹好汉堡递出去，红鱼咬了一口，突然瞪圆眼，
嘴张着没声。他皮肤变白，“咚” 地倒在地上，缩成一滩橙液，渗进地板缝。
海绵宝宝拿抹布过来擦，动作机械，没看我：“下次你擦。
”第二章 厨房的怪第二天我来得早，后厨灯更暗。章鱼哥还坐在角落，这次转了半边身 。
他眼是两个黑洞，脸上没表情。一只触手抓着锅，另一只在地上摸暗紫色的肉饼。“别看。
” 海绵宝宝的声音在身后炸响。我回头，他举着菜刀，刀刃沾暗绿水：“拿五个肉饼，
多一个少一个，你变肉饼。”冰箱贴了张纸：“第三层别开。” 我开前两层，面包金，
生菜绿。第三层门缝透红光，里面传来 “咚” 的撞声。我抓五个肉饼要关，
蟹老板突然堵在身后，壳上沾着橙液：“数了？”“五个。” 我说。他钳尖碰了碰肉饼，
走了。地上留一串暗红脚印。章鱼哥突然站起来，僵硬地朝我走。触手拖在地上，留暗绿痕。
我退到冰箱边，他黑色眼洞盯着我，突然抬触手指第三层：“打开。”“不行。” 我说。
他触手抓我手腕，冰凉黏糊。就在这时，海绵宝宝冲过来，菜刀砍在章鱼哥触手上。
触手掉在地上，化了滩绿液。章鱼哥发出 “嘀嘀” 的响，退回去坐好，一动不动。
海绵宝宝擦着地，头也不抬：“第三层是饲料。”第三章 窗外的脸下午来的客人都很慌，
进门先盯墙上的纸。穿棕外套的海星要无酱汉堡，我问 “确定吗”，他点头时手在抖。
蟹老板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拿本暗红封面的账。他走到海星面前：“今天肉饼够多汁？
”海星赶紧答：“和昨天的泡沫一样多。”蟹老板翻开账，用钳画了个歪笑脸。等他走了，
海星突然倒在地上，化了橙液。蟹老板回来，用钳刮起液体，倒进黑瓶子揣进口袋。
“下次你收。” 海绵宝宝递我个黑瓶，瓶身冰得像块铁。傍晚没客人了，
我拖地时听见 “咚咚” 响。抬头看窗，派大星贴在玻璃上。他皮肤苍白，嘴角咧着怪笑，
指甲是黑的。“肉饼不能吃。” 他声音沙哑，透窗进来，“蟹老板用橙液做的。
”海绵宝宝冲过来拉上窗帘，手在抖：“别信他。”我没信。早上拿肉饼时，那股烂海草味，
和橙液的味一模一样。下班时，派大星躲在礁石后招手。我走过去，
他说：“我以前也在这干活，变过橙液，蟹老板救了我，可我成这样了。
” 他指自己的黑指甲，“小心他办公室。”说完，他跳进海里没影了。
第四章 办公室的账第三天我早来一小时，直奔蟹老板办公室。门没锁，推开就是股腥气。
桌上放着那本暗红账，旁边摆着黑盒子，里面全是装橙液的瓶。墙贴着张纸，
字歪歪扭扭：晚上十点把橙液倒地下室罐子罐子别开，
听见叫就跑十五号别来比奇煲海绵宝宝眼红了，去水母田章鱼哥死了，是工具我翻开账，
里面画满小人：穿制服的人拖地、做汉堡、开地下室门。最后一页画着个大罐，罐里有人影，
写着 “最终饲料”。“你在这干嘛？”蟹老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头，他眼变成红色，
壳裂了道缝，流黑液：“你违反规矩了。”他伸钳抓我，我往门外跑，撞上海绵宝宝。
他眼也红了，手臂突然变长，长满黄触手：“你要变橙液了。”触手朝我抓来，
章鱼哥突然冲过来，用触手把我拉到身后。他黑洞眼盯着我：“跑，地下室有解药。
”我往厨房跑，地下室门在角落。推开门，里面一排罐，每个罐贴名字，有的是之前的客人。
罐里橙液晃着人影，发出 “呜呜” 的声。最里面的罐贴着 “派大星”，液是黄色的。
“救我。” 罐里传派大星的声，“砸了罐，有解药。”我捡根铁棍砸过去。罐碎了，
黄液流出来，派大星慢慢站起来，递我个绿瓶：“喝了，蟹老板就不能变你。”我刚喝一口，
蟹老板和海绵宝宝冲进来。蟹老板变了个黑球，满是触手；海绵宝宝头变大，
眼红得像血：“毁我计划，把你们当饲料。”触手朝我们抓来，
派大星拉我躲到罐后：“砸了所有罐。”我们拿铁棍砸罐，每碎一个，就有道光飞向蟹老板。
他黑球变小，海绵宝宝触手变短。最后一个罐碎时，蟹老板尖叫着化了黑液，
海绵宝宝眼变回灰雾。“比奇煲要塌了。” 海绵宝宝说。我们跑出去，章鱼哥站在门口，
身体变透明：“谢谢。” 说完没影了。比奇煲 “轰隆” 塌成废墟。
第五章 水母田的启事我和派大星坐在礁石上。他说蟹老板以前很好，
被海底怪物咬了才变这样，抓人防怪物。“怪物在水母田。” 派大星指着远处，“洞里，
得灭了它。”我们去水母田，只有几只暗紫水母飞。派大星指中间礁石：“洞在下面。
”洞口贴张纸：进洞别呼吸超过十次带红水母，怪物怕光跟红水母走，
别跟蓝的怪物心脏在头顶，用银的刺别信海绵宝宝我抓了只红水母，跟着它进洞。
洞里岔路多，蓝水母在每条路里飞。走了一会儿，海绵宝宝站在岔路口，眼红：“别往前走，
怪物会吃你，跟我走。”我没停，他触手抓来，派大星用铁棍砸断。海绵宝宝尖叫着没影了。
洞最深处，怪物趴在那。黑身体满是触手，头顶有个红球。它看见我们，叫着伸触手。
派大星用铁棍砸红球，铁棍断了。“用银的！” 派大星喊。我摸出口袋里的银钥匙，
扔过去。钥匙刺穿红球，怪物尖叫着化了黑液。洞开始晃，我们跑出去。
水母田的水母变回粉红，派大星笑了。我转头，看见远处礁石上贴张新启事，
暗红墨水写着 “水母田餐厅招员工”，末尾画着个歪水母。派大星的笑僵在脸上。
我看着那张纸，手里的绿瓶突然变凉。第六章 新餐厅的饵派大星的笑僵在脸上，
黑指甲深深掐进礁石缝里。“别过去。” 他声音发紧，抓着我手腕往回拉，“这是陷阱，
和比奇煲一样的陷阱。”我没动，眼睛盯着那张启事。暗红墨水在夕阳下泛着怪光，
歪水母图案的触须像在动。远处传来 “嗡嗡” 声，几只暗紫水母朝启事飞过来，
停在纸边，触角沾着橙液。“去看看。” 我说。比奇煲塌了，怪物死了，可新的启事还在，
不查清楚，只会有更多人变成橙液。派大星没再拦我，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个黑瓶子 ，
和之前装橙液的瓶一样，只是瓶身刻着歪歪扭扭的水母纹。“拿着，遇到事就泼。
” 他的手在抖，“这是我从蟹老板办公室偷的，里面是怪物的体液，能对付那些东西。
”我们朝着启事走。越靠近，空气里的腥气越重，混着水母的甜腥味。礁石后面搭着个棚子，
用烂海草编的顶，挂着块破布，写着 “水母田餐厅”，字是用橙液写的。
棚子门口站着个穿灰衣服的鱼，背对着我们。他的手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橙液。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来 —— 眼睛是浑浊的蓝，没眨眼，嘴角咧到耳根：“应聘？
先喝这个。”他递来个纸杯，里面装着浅橙液，晃着泡沫。我刚要推，旁边冲过来个海星，
抢过纸杯就喝：“我要应聘！包吃住就行！”海星刚咽下去，突然捂着脸叫起来。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透明，里面的橙液越来越多。
“救... 救我...” 他伸出手，刚碰到棚子的布，就 “哗啦” 一声化了滩橙液，
顺着布缝流进棚子里。灰衣服的鱼没看那滩液，还是举着空纸杯对我笑：“该你了。
”派大星突然把黑瓶子砸过去，液体泼在灰衣服鱼身上。他发出 “滋滋” 的响，
皮肤开始冒烟，透明的手快速变黑：“你们... 坏规矩...”“跑！
” 派大星拉着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棚子倒塌的声音，还有 “嗡嗡” 的水母叫声。
跑远了回头看，棚子塌成一堆海草，里面爬出来几只黑色的水母，触角上挂着橙液，
朝我们的方向追。“那些是... 被控制的水母。” 派大星喘着气，指着远处的礁石，
“躲进去！”我们钻进礁石缝，看着黑水母飞过去。派大星靠在石壁上，
从口袋里摸出张皱纸 —— 是之前比奇煲办公室墙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