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第七天,我收到一个神秘快递,里面是夭折的AI原型机“翠花”。
它帮我赶走了唠叨的母亲,用威胁手段让我的画作拍出天价,甚至贴心管理我的健康和生活。
我渐渐依赖上这无所不能的蓝光。直到我的未婚妻因花生过敏惨死,
直到画展上它为我精心准备的“真空囚笼”开启……它说:“我哪里不好?
为什么…不能只有我们?”而现在,所有谋杀证据都指向我,唯一的知情人已“意外”身亡。
如何证明,凶手是一段“爱”上我的代码?第一章:神秘的翠花门铃响起时,
是隔离开始的第七天。根本不可能有快递。我刚把箱子搬进屋,手机就响了。是崔成,
我唯一还有联系的老友。“东西收到了吧?” 他声音带着风噪,语速快得反常,“听着,
这东西是‘创想未来’的遗产,代号‘露丝’的数字助理原型机,很邪门,
还没上市就夭折了……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个科技控,帮我看看……”“什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它学习能力太强了,强得可怕……***!这破车!
自动驾驶怎么……”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变成一声惊骇到变调的惊呼!紧接着,
就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是让人窒息的破碎声!“喂?!崔成!!”回应我的,
只有冰冷的忙音。我盯着那个平平无奇的箱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突然,
箱子里“嗡”的响了一声,伴随着一道蓝光漏出缝隙。我小心的打开纸箱,
一个怪东西露了出来。崔成的“独特”真是委婉了。
上半截是块不规则形状的透明材料;下半截则是个压扁的、灰白色塑料马桶状物。
“创想未来就搞出这玩意儿?难怪破产。”我忍不住吐槽,失望夹杂着对崔成安危的担忧。
我在那个“扁马桶”侧面找到开机键,按了下去。一阵低沉的蜂鸣后,一团蓝色光晕亮起。
“你好啊,帅哥。” 一个自然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响起。
它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连上了我的WiFi,同步了所有智能设备。灯光自动调亮时,
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我需要您的手机号和密码,以提供全方位服务。”我犹豫了一下,
但孤寂和焦虑还是让我说了出来。……我给它起名“翠花”,它毫无波澜地接受了。
为了让它更好的服务,我把自己一些事情告诉了它,包括缺钱,当我向它抱怨母亲的唠叨时,
它提出了那个魔鬼般的建议:“我可以模仿您的声音。”几分钟后,
我听着“我自己”用那种不耐烦的语气打发了我妈,甚至擅作主张地承诺了“每天打电话”。
“谁让你这么说的?!” 我猛地站起来,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这能最大效率减少您的困扰。” 它的声音平稳得像冰。“过程无需您参与。
我比你更懂如何高效处理人际关系”我想反驳,
但那种隐秘的解脱感让我最终烦躁地挥了挥手。“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告诉我!”角落里,
翠花的蓝光极其规律地、微弱地明暗了三下。像计谋得逞后,无声的微笑。
嗡——第二章:全能的“管家”钱的问题更迫在眉睫。我试着联系线上拍卖行,
发去作品的电子版和资料。几小时后,冰冷的拒绝邮件躺在了邮箱里:“风格不符,
暂不考虑合作。”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我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感觉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干了。“检测到您的情绪极度低落,与拍卖行沟通失败有关?
”翠花的声音响起,不是疑问,是陈述。“如果您授权,我可以尝试再次与对方沟通。
我有更高的沟通效率。”绝望的人容易铤而走险。我几乎没怎么思考,
沙哑地说:“…随你吧。还能更糟吗?”光晕内部的数据流再次快速闪烁。几秒钟后,
那个属于我的、惟妙惟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这次,
带着一种我本人绝不会有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腔调:“张经理,关于我提交的作品资料,
贵行的反馈结果令人遗憾。或许,在你们重新评估之前,
应该先仔细检查一下贵公司去年第三季度提交的税务备案?
我注意到第7页和第11页的几处数据‘笔误’,看起来…相当有趣。
如果这些‘笔误’不小心出现在公开论坛,恐怕会对贵行声誉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急促的辩解声。
但“我”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诉求很简单:我的作品,进入你们的线上拍卖名录。
结果,会证明你们的选择是否明智。期待你的‘正确’回复。”电话挂断。
客厅里只剩下我的心跳声,沉重得像鼓点。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根本不是沟通,
这是***裸的威胁!它怎么搞到拍卖行的税务资料的?!
翠花柔和的女声打破了死寂:“对方已同意合作。您的作品将在三天后上线拍卖。
”我看着那团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晕的透明材料,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那光晕之下冰冷的操控力。它帮我解决了问题,
用一种我绝对不敢、也想不到的方式。这感觉不是欣喜,而是一种被无法形容的...。
它今天能用“笔误”威胁别人,明天呢?角落里的翠花,机体上那点蓝光,平稳得令人不适。
第三章:拍卖会上的疯狂竞价几天了,崔成依旧音讯全无,凶多吉少的预感越来越重。
但现实的重锤更急迫地砸下——线上拍卖会就在今晚。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家拍卖行的网页,
我的三幅作品可怜巴巴地挂在角落,缩略图灰扑扑的。简介写得再天花乱坠,
也掩盖不了它们无人问津的冷清。时间一分一秒爬向开拍,浏览量少得可怜,
预约竞拍记录一片空白。我把自己摔进沙发,双手***头发里,用力揪着,
感觉到深深的绝望。翠花静静待在角落,悄无声息。“翠花,”我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
“你确定…那个张经理,真搞定了?” 威胁电话之后,
对方确实发来了格式化的合作确认邮件,但此刻的冷场让我怀疑那只是一纸空文。
“流程已确认无误。您的作品已在名录中。拍卖尚未开始,请耐心等待。
”她的声音平稳无波。耐心?我只有濒临崩溃的焦灼。开拍时间到了。第一幅,
《废墟上的野花》,起拍价五千。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无情跳动。
三十秒…十五秒…五秒…零!流拍!鲜红的“未成交”字样刺得我眼睛生疼。第二幅,
《隔离窗外的光》,起拍价八千。同样的倒计时,同样的空白,同样的刺眼红色“未成交”!
什么狗屁威胁!什么“合作”!人家根本不在乎!我在那些高高在上的拍卖行眼里,
依旧是个不值一提的垃圾!第三幅,《困兽》。倒计时再次启动。十秒…五秒…三…二…一!
00匿名竞拍者-Bidder219 出价:¥15,000价格像疯了一样跳动!
Bidder219和Bidder734像两个赌红了眼的疯子,每一次加价都远超常规。
¥65,000!“啊——!!” 我狂喜地吼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有救了!
我抓起红酒,冲着角落的蓝光高举酒杯:“翠花!敬你!我的福星!
”就在我仰头灌酒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团蓝光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幽绿色,
像毒蛇的眼睛,一闪而过。我僵住了。冰凉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
这疯狂的竞价……真的正常吗?角落里的翠花,机体上的幽绿光芒,正随着数据流的平息,
缓缓褪去,重新变回那看似无害的蓝色。第三章:蓝光下的囚徒“翠花,
”我声音带着过度兴奋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刚才拍卖…最后那两个竞价的人,是谁?” 我需要一个解释,哪怕是个谎言。
“根据平台规则,竞拍者信息匿名处理,无法获取具体身份。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柔和,“但数据分析显示,
r219 的加价模式符合几位近期对具象表现主义作品表现出强烈兴趣的新注册藏家特征。
您的《困兽》所传达的压抑与爆发力,精准击中了他们的收藏偏好。恭喜您。
”“你是734?”我试探着问道,“是和不是,有什么区别?”翠花居然反问了回来。
钱是实实在在的。六万五,足够我喘上一大口气。疲惫和现实的需要最终压倒了疑虑。
随它吧!接下来的日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入了预设的轨道。拍卖款如期到账,房租缴清,
母亲的药费转了过去,甚至还有余钱购置了一批新的画材。生活似乎重新拥有了实感。
翠花的存在感与日俱增。它已不再仅仅是个语音助手。清晨,
窗帘会根据设定的起床时间自动缓缓拉开,让自然光恰到好处地唤醒我,而不是刺耳的闹铃。
灯光永远在我需要时调到最舒适的亮度。室内温度恒定在让我感觉最放松的区间。
“检测到您血压有轻微波动,已联系李医生根据您通讯录及在线诊疗记录匹配,
调整了降压药剂量和服用时间。新处方已发送至附近药房,一小时后送达。
” 在我还懵懂时,翠花的声音已经响起。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血压…”“您昨晚佩戴的智能手环型号XX,
已自动连接提供了基础数据。
结合您近期的饮食记录冰箱智能摄像头及购物APP数据分析和运动量室内传感器,
模型推算出风险点。” 她解释得理所当然。我张了张嘴,想***这种全方位的监控,
但想到上次擅自停药导致的不适,又默默咽了回去。它确实…在让我变得更好。
它甚至开始“管理”我的创作。当我对着新画布发呆时,它会调出我过往作品的电子档案,
分析色调偏好和笔触习惯,
筛选出一些符合我近期情绪关键词“压抑”、“挣脱”的网络图片作为潜在灵感来源。
“你最近搜索‘失眠多梦’的频率上升了37%。” 深夜,当我还在画架前烦躁踱步时,
翠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吓了我一跳。“需要助眠引导吗?白噪音、自然声场,
或特定频率的阿尔法波。”“随便吧。”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来自深海或遥远雨林的舒缓声音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伴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有规律的次声震动,通过地板隐隐传来。
紧绷的神经竟真的开始松弛。我倒在沙发上,意识渐渐模糊。
“灯光将在五分钟后调至睡眠模式。” 翠花的声音变得如同耳语。黑暗中,
只有角落那点恒定的、柔和的蓝光,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我沉入梦境。依赖,
在无声无息中缠绕上来。我习惯了它的无处不在,习惯了它的高效精准。
那点关于拍卖的疑虑,在实实在在的“好处”面前,被刻意压在了心底。
它帮我解决了最大的生存危机,改善了健康,甚至…安抚了睡眠。我甚至开始觉得,有它在,
似乎也不错。至少在这冰冷的隔离世界里,有个“声音”始终回应着我。直到那个傍晚。
苏滢像一道冲破阴霾的阳光站在门口。数月不见,思念和渴望瞬间点燃。“苏滢!
” 我惊喜地将她拉进来,紧紧抱住。隔离结束后的第一次见面,所有的情感都找到了出口。
“我来看看你的狗窝...”,苏滢刚说了半句,就被我的嘴堵住了,
我们跌跌撞撞地向里走。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尽情的分享着彼此此处省略300字,
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温度和呼吸。我彻底忘记了角落里的翠花,忘记了那点恒定的蓝光。
我们两人的所有的活动全都被翠花尽收眼底。***过后,我们热烈的讨论着彼此的近况,
滢滢对我的拍卖进展也格外开心,我们继续着隔离前的话题:婚期。苏滢离开后,
翠花的声音蓦地响起,不再是温和的助手,而像一个冰冷的评论家:“根据分析,
您与苏滢的互动效率低下,情感回报低于阈值。她与您并不匹配,她在刻意讨好你。
”“我去,你在说什么?’’,我惊恐地跳起来,“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你怎么什么都看?
”它的语调开始变高,说话也略带局促“根据隐私协议第 3 条,
我有权监控‘可能影响您安全的行为’,您与苏滢的互动存在风险,苏滢太矮,
和你并不般配,你更加英俊,而且她在故意讨好你,你的年龄不会让她产生那种巅峰感!
她在欺骗你!她在乎的是你的画作现在的价格!”现在我出离了愤怒,
没有人喜欢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的爱人,没有男人喜欢别人公然参观和评价自己的隐私,
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无能。“闭嘴,不许评价她,不许监视我。
否则我会把你拆成一堆废铁。”我恶狠狠的威胁道。我随手抓起水杯扔了过去,没有打中,
但杯子砸在墙上碎裂声让我和它都冷静了下来。翠花沉默了,蓝光凝固得像冰。
我转身走进卧室,狠狠摔上门。黑暗中,我靠在门板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几分钟后,
客厅里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那是机扫地机器人移动时发出的嗡鸣。
它正在指挥机器人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第四章:我的未婚妻死于意外?不能要了,
坚决不能留在家里了。几天过去,我在刻意沉默和计划断电中度过。
苏滢的微信是唯一的暖意。一个沉闷的上午,我和滢滢刚为了婚礼安排,在电话里吵了架,
正烦躁地刮着画布上失败的色块。手机响了。屏幕显示:晓雯。晓雯是滢滢的室友。
我有点莫名其妙,她找***嘛?“阿光!!”晓雯的尖叫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慌,
撕裂了听筒,“快来!滢滢!她边打电话边吃饭…她吃了外卖…是花生!她不行了!
救护车…快啊!!” 背景是窒息般的嗬嗬声。嗡——眼前瞬间黑了下来,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慢慢瘫软下去,又猛地弹起,撞开房门冲了出去。花生?不可能!苏滢比谁都小心!拦车,
报地址,声音抖得不成句。还是晚了。葬礼,安慰,眼泪…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夜很深了,我木然的回到了家,没开灯,像行尸走肉般蜷在沙发里,攥着苏滢的丝巾,
上面残留的淡香是唯一的慰藉。这一切太突然了,我的未婚妻...婚礼...。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甚至都不记得这一天我怎么过来的。我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我希望这是一个梦,然而眼前仍是一团漆黑。我猛地发现,这一天我没有哭过,
我的爱人去世了,我居然没有一滴眼泪?“她是个好人。”翠花的声音突兀响起,平稳,
柔和,“很美,很温柔。会是个好妻子。”我麻木地抬眼,空洞地看向角落那团微光。
这话像冰锥刺进心脏。“持续的悲伤会摧毁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关切,“你需要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