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嫡母灌药毁嗓，关柴房十六年，只配给嫡姐绣嫁衣。大婚夜，疯王掐我脖子：“替身？
正好，本王缺个试毒的。”我蘸血在墙写：“合作吗？你登基，我屠沈家。”他盯着我，
忽然笑了：“小哑巴，你比本王还疯。”三日后，
我毒杀嫡母、火烧祠堂、亲手把嫡姐推下城楼。登基大典，他为我戴凤冠：“这江山，
本就是你陪我疯出来的。”可没人知道——那夜我撕的密诏，藏着他装疯的秘密。
我剜心取血救他命时，才知娘是前朝公主，为护他甘愿赴死。我们毒入骨髓，命不久矣。
史官颤笔不敢写——帝后同棺，十指相扣，斧凿不入。野史却传：那夜凤凰泣血，
冲天焚尽半座皇城。疯？我们是真疯。可疯到最后，不过求一个——死也要死在一起。
1柴房的霉味钻进鼻腔，像腐烂的舌头舔着我的喉咙。我十六岁。
手指被绣花针扎得千疮百孔，血珠子渗进金线里，汪明妧的嫁衣越绣越艳，艳得像裹尸布。
门外脚步声金玉相击——是汪沈氏的金护甲。门被踹开，冷风卷着她熏香喉里的毒气扑进来。
“绣快点，贱蹄子。”她捏着佛珠，笑得慈悲，“你嫡姐被退婚了，
天大的好事轮到你——替她上花轿，是祖坟冒青烟。”我抬头，大眼睛里没有泪。
早就不哭了。七岁那年，她灌我哑药，说“庶女不配开口”，我吐着血沫子，
她拍手笑：“乖，真听话。”现在，她要我替嫁。嫁谁？镇北王萧正凌。传闻他夜啖生肉，
专喝人血，前三个王妃，一个被剥皮做鼓，一个被剁成肉酱喂狗，最后一个……疯了，
自己跳进油锅。我低头，继续绣。针尖刺进指腹，血滴在鸳鸯眼睛上——红得发黑。
汪沈氏满意地笑了，转身前丢下一句：“明妧的命金贵，你？柴房养大的狗，
死了都没人收尸。”夜。暴雨如注。我被捆进红轿，嘴里塞着破布，嫁衣下紧贴胸口的地方，
藏着半块断玉——生母柳莺咽气前塞给我的。玉上血字：“活下去，别信任何人。
”轿子颠簸，我咬破舌尖，血混着雨水从嘴角淌下。替嫁？好啊。我汪晴柯，活到今天，
靠的不是听话，是等。等一个比汪家更疯的地方，等一个比汪沈氏更毒的人。花轿落地。
喜婆掀帘，笑得像吊死鬼：“王爷新婚大喜——”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掐住我脖子，
直接把我拖进喜房，甩上床榻。红烛爆响。我仰面躺着，锁骨疤在烛光下泛着青。
掐我脖子的男人，血瞳如兽，玄甲未卸，狼牙链垂落，冰凉地贴在我喉间。“替身？
”他低笑，声音像刀刮过骨头，“正好，本王缺个试毒的。”我发不出声。但眼睛没闭。
直勾勾盯着他，像盯着猎物的蛇。他拇指摩挲我喉骨，力道加重，我眼前发黑，
肺里火烧火燎——就在窒息边缘，我抬起染血的指甲，在他手背狠狠划下两个字：“合作。
”血痕歪歪扭扭，像垂死挣扎的蚯蚓。他怔住。血瞳里翻涌的暴戾，忽然凝滞。半晌，
他松开手，低笑出声：“小哑巴，你比本王还疯。”转身，拍手。三碗酒，摆在案上。
酒色各异，一碗碧如鬼火，一碗黑如墨汁，一碗清如泉水。“选一碗。”他坐回椅中，
翘着腿，狼牙链晃荡，“活下来，你就是本王的刀。”我没犹豫。抓起中间那碗清酒，
仰头灌下。喉间瞬间灼烧——像吞了熔岩，刀片刮着食道，胃里翻江倒海。我蜷缩在地，
咳出血沫，指甲抠进地板缝。意识模糊前，我看见他俯身，血瞳里……竟有一丝惊艳。
“有意思。”他低语。我昏死过去。再睁眼，是清晨。高烧灼身，我浑身滚烫，
像被架在火上烤。床边坐着个人。玄甲未卸，血瞳沉沉，狼牙链垂落，
冰凉地贴在我锁骨疤上。是萧正凌。他盯着我，像盯一件刚到手的兵器。“她若死了，
你们陪葬。”他冷声吩咐。太医跪了一地，抖如筛糠。没人敢碰我。我闭上眼，假装昏迷。
掌心，却悄悄攥紧——那里，藏着半截泛黄的纸。密诏残角。昨夜，趁他掐我脖子分神，
我摸进他书房，在暗格里顺走的。先帝亲笔。“……萧氏正凌，实为朕血脉……装疯避祸，
待机而动……”我攥得更紧。合作？不。是交易。你帮我屠尽沈家，我帮你……坐上龙椅。
他忽然俯身，呼吸喷在我耳后：“小哑巴，装睡？”我没动。他低笑，
指尖划过我锁骨疤：“疼吗？”我没应。他也不恼，起身，
血瞳扫过我苍白的脸：“好好养着，本王的刀，不能钝。”门关上。我睁开眼，盯着帐顶。
掌心密诏残角，被汗浸得发软。窗外，雨停了。天边一抹血色朝霞，像泼翻的朱砂。我咧嘴，
无声地笑。汪沈氏，你把我塞进花轿，是想让我死。可你不知道——疯子配疯子，才是绝配。
萧正凌，你想拿我试毒？好啊。我汪晴柯的血，早就毒透了。从七岁喝下那碗哑药开始。
从看着生母柳莺咳血死在柴房开始。从一针一线绣着嫡姐的嫁衣开始。我的血，能毒死仇人，
也能……毒死这吃人的世道。我撑起身子，赤脚下地。铜镜里，我锁骨疤狰狞，
大眼睛幽深如井。我蘸着嘴角未干的血，在镜面上，缓缓写下两个字：“开始了。”门外，
传来脚步声。轻，却稳。是萧正凌的影卫。我擦掉血字，躺回床上，闭眼，呼吸平稳如常。
等。等他发现密诏丢了。等他来找我算账。或者……等他，来谈条件。红烛残泪，凝在案上，
像干涸的血。我摸着锁骨疤，无声地笑。疯王？疯凰？这才哪到哪。汪家的血，还没流够。
沈氏的骨头，还没碾碎。萧正凌，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疯。
2我躺了三天。装病，是门艺术。咳得撕心裂肺，血丝染红帕子，眼神涣散，
呼吸微弱——完美。萧正凌没再来。但我知道，他派了人。影卫墨鸦，像道黑影，贴在窗外，
连我翻身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第四天清晨，我“虚弱”地撑起身子，扶着墙，
一步一晃去后院“采药”。说是采药，其实是踩点。王府布局，暗哨轮值，狗洞在哪，
厨房泔水倒哪——全记心里。墨鸦跟在三丈外，像条忠犬。我蹲在药圃边，指尖捻着薄荷叶，
忽然剧烈咳嗽，一口血喷在泥地上。墨鸦脚步微动，又停住。我咧嘴，无声地笑。第五夜，
月黑风高。我摸进书房。镇纸下，压着一卷黄绢。展开——先帝密诏。“……萧氏正凌，
实为朕血脉……装疯避祸，待机而动……”字字如刀。我当着暗处墨鸦的面，撕了它。
纸屑如雪，飘了一地。蘸着刚咳出的血，我在墙上狂书：“王爷，合作吗？我帮你登基，
你帮我屠尽沈家。”血字狰狞，像爬行的毒蛇。门，被推开。萧正凌站在门口，玄甲未卸，
血瞳沉沉。他扫过血字，又扫过我。忽然，一步上前，掐住我下巴。力道不重，
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小哑巴，”他低笑，狼牙链蹭过我锁骨疤，“你比本王还疯。
”我仰头，大眼睛眨也不眨。疯？这才刚开始。他松开手，转身，从鞘中抽出一把玄铁匕首。
“拿着。”他塞进我手里，“今晚，汪沈氏送来的补药，你试毒。”匕首冰凉，
刃口泛着幽光。我握紧，点头。当夜，补药送到。青瓷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我面不改色，仰头饮尽。喉间灼痛，熟悉的毒感。我放下碗，转身，
将药渣倒进喂猫的碟子里。汪沈氏安插的丫鬟翠翘，正巧路过。“姐姐，这药渣倒了可惜，
”我哑着嗓子，比划，“听说能养颜。”翠翘犹豫。我塞给她一锭银子。她笑了，端起碟子，
一饮而尽。半刻钟后，她七窍流血，倒在我脚边，身子抽搐，眼珠凸出。我蹲下，
用帕子擦掉她嘴角的血，动作轻柔。墨鸦在梁上，呼吸重了一分。翌日，汪沈氏的尖叫，
穿透半个王府。“我的翠翘！我的好丫头！”她拍着大腿哭嚎，金护甲刮得桌面吱呀响，
“定是那***下的毒！王爷！您要为老身做主啊！”萧正凌在院中练刀，闻言，头也不抬。
“哦？”他甩掉刀上血珠，“本王的毒婢，试毒试死了人，天经地义。”汪沈氏噎住，
佛珠腕抖得像筛糠。当晚，心腹嬷嬷周妈妈，潜入王府水井。刚撒下蛊粉，三条狼犬扑出，
撕碎她喉咙。血，染红了井沿。朝堂上，更热闹。
萧正凌当众揪出礼部尚书之子——就是退婚汪明妧的那个。“杖毙。”他轻描淡写。
木杖落下，血肉横飞。玉阶染红。他偏头，血瞳扫过站在角落的我，薄唇轻启：“下一个，
轮到你嫡姐的婚约对象。”我垂眸，掩住眼底笑意。消息传回汪家。汪明妧疯了。佛堂里，
观音像被她砸得稀烂。“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哑巴贱种，能得王爷青睐！”她尖叫，
泪痣颤动，缠金履踩碎瓷片，“我要她死！我要她不得好死！”贴身婢女小桃，跪在一旁，
瑟瑟发抖。“小姐，别气坏了身子……”汪明妧抓起香炉，砸向小桃额头。“滚！
都是没用的东西！”小桃捂着流血的额头退下。转身，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她袖中，
藏着一个巫蛊人偶。针，扎在心口。名字，是汪晴柯。当夜，小桃溜进库房，
将人偶塞进镇北王府的贡品箱。箱子上贴着封条——明日，直达御前。我站在屋顶，
看着小桃溜走，无声地笑。合作？不。是操控。汪明妧的嫉妒，汪沈氏的毒，
萧正凌的疯——全是我手里的棋子。我摸着锁骨疤，望向皇宫方向。明日，御前。好戏，
开场。小桃的银子，是我给的。人偶的头发，是我亲自剪的——从汪明妧梳子上。
萧正凌知道吗？他知道。他放任我闹。因为——疯子，最爱看更疯的。我转身，回房。
玄铁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蘸着茶水，在刀身上写：“汪明妧，你的婚约对象，
活不过三更。”写完，擦掉。躺下，闭眼。梦里，全是血。汪沈氏的，汪明妧的，
萧正凌的——还有我的。锁骨疤，隐隐发烫。像在提醒我。疯，才刚开始。真正的血，
还没流。我舔了舔干裂的唇。期待，明天。3御前。巫蛊人偶被抖出来那刻，满殿死寂。
皇帝拍案而起，龙袍鼓荡：“镇北王！你府中竟藏此大逆之物！”萧正凌笑了。
血瞳扫过龙椅，懒洋洋一撩袍角，坐下了。“陛下，”他拍手，
“人偶是汪家嫡女汪明妧亲手所制，怨气冲天，怪本王咯？”满朝哗然。我站在他身后，
垂眸，大眼睛里水光潋滟——装的。汪沈氏当场晕厥，佛珠腕砸在金砖上，碎了一地。
皇帝脸色铁青：“削你三万兵权！即刻执行！”萧正凌不慌。反而一把将我拽到身前，
搂住腰。玄甲冰凉，贴着我后背。“急什么？”他醉眼朦胧，拎起案上酒壶，
直接灌进我嘴里，“本王的毒婢若被冤死——”酒液辛辣，混着剧毒，灼穿我喉咙。我强忍，
指甲掐进掌心，血渗出来。他贴着我耳垂，声音却响彻大殿：“——诸位爱卿，陪葬。
”满朝文武，僵如石雕。没人敢动。连皇帝，都咽了口唾沫。回府。我吐了半盆血。
萧正凌亲自给我吸毒。玄甲未卸，唇贴在我腕脉，血瞳沉沉。“下次装醉，
”他舔掉我腕上血珠，低笑，“别真喝。”我哑着嗓子，比划：“祠堂。汪家祠堂。烧了它。
”他挑眉。“断沈氏气运？”我点头，眼神狠得像淬了毒的刀。他忽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