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壹 神泪之谜利莫里亚的神祇具有超越神性的痴情也同样贪心
会在上无数个黎明到来前祈祷便有世人传说
祂许了成千上万个连神也无法实现的愿望呼唤着亡国者的寂灵
无人知道祂到底想要什么复国之荣，权利之倾……甚至是超越生死的秘术
“都不及祂沉于海底的泪……”你合上书本，心虚的望向已沐浴完毕的祁煜，
却与他眼神糟糕碰撞，两人都极速避开，房间里充斥着互相被拆穿的窘迫气氛。“看什么呢？
”“你洗完啦？”“是酒店预览室放的闲时读物啊……”祁煜裹着浴巾笑盈盈的望着你，
眯着眼睛朝你缓缓踱去，“呐，给我瞧瞧。”“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民间传说而已。
”你合上书本，慌乱下想藏于身后，却手忙脚乱的朝着祁煜伸过来的手将小册子递了过去，
“只是旅游营销的一种手段……”“想知道神的愿望是什么吗？快来到海洋馆，
倾听海洋族人的叙诗——鲸声俱乐部欢迎你。”祁煜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扬起唇角，
转身瞧着还在尴尬的你，掠过发丝捏了捏你发红的脸，“想听小鱼说话，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是这样，但是。”你捉住对方伸来的手，
周围的空气包裹着沐浴露的气味，悄悄嗅到，原本没有要去的念头，
一来二去却对这所谓的叙事诗来了兴趣，“广告页上的诗似乎没印完整，
作为一个对知识充满好奇的人，我一定得去看看了。”祁煜合上广告页，
不动神色的勾了勾你的手指，看你心意已决，摸摸鼻子，故作生气的撅了嘴，见你要去哄他，
又眯着狡黠的眼睛，耸了耸肩膀。“好吧好吧，原本来这里就是要玩的，
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那就全盘交给你规划啦。”他懒懒倒在床上，
抬手遮挡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不过，就算是虚构的作品，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原型的。
”“原型吗，作为利莫里亚的后代，你一定也听了不少传说吧。”你瞥着守口如瓶的祁煜，
心中的猜测早已像暴露在空气中的干冰，一点一点充斥在空气中，潜移默化的影响你的心情，
“来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时机问你，这片海域，真的是利莫里亚曾经的遗址吗？
”“遗址倒不算，但也许是曾经的利莫里亚人移居到了这里，因此才有了这种传言。
而且我们这次旅行，不也是被度假的广告吸引来了吗。
”“说的也是……我还以为你这次陪我一起来，
其实另有目的——要拿回属于你们利莫里亚的荣耀——能统治世界的力量呢。”“是吗？
等拿到这份力量后，我一定分给你一半。”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
有一瞬间你觉得祁煜的笑容多了几分悲凉，“就算得到了又能怎样，
还不如跟喜欢的人一起开开心心在海边吃烧烤。”“利莫里亚……如此神秘的地方，
难怪总是有人觊觎它的力量。”“至少和你看到的那张广告纸上，
写的最后一句一样——人鱼留下的眼泪会落在海底的最深处，它有着价值连城的传说。
”“利莫里亚的辉煌不会就是从眼泪里创造出来的吧？
你的前辈们将珍珠拿到岸上和人类交换，
从而产生无穷无尽的财富……”“嘿……你还真有商业头脑。既然这些珍珠价值连城，
又有什么等价的东西能和它做交换呢，那些在海底生活的先辈们，
从人类手中又能得到什么有利的东西呢？”“嘁，我又不懂，只是随口一说。
”你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祁煜眼角处微微颤动的睫毛，斟酌良久，“祁煜，
我永远都不需要珍珠。”你见他愣了愣，想对你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俄而只是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让我随随便便就掉眼泪的人。”2 贰 海风轻语人头攒动，
祁煜和你在海洋馆呆了一天，腥潮气息包裹着角落的每一寸，你们体验了虚拟海洋模拟器，
动物世界高科技影院等其他项目。祁煜在水上过山车上紧张的大呼小叫，
你还用海贝之类的饰品为他做了只手串。“宣传的那么好，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我看你坐过山车的时候挺开心的呀，难道不是激动，是因为害怕才哇哇大叫？
”“一点都不吓人，好么。”把玩着手腕上的珠串，祁煜不满意的朝你那边靠了靠，
“一天下来就知道玩，也不关心我。”“是小海豚的错，都怪它们太可爱了。
”“拒绝动物表演。”“扮演美人鱼的演员也很厉害。”“你只能看我！”“好，
好——我今天心情超好的。”你轻轻拉住祁煜空了很久的手，将头枕在他肩上，
“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其实我也很开心。”祁煜小心的扣紧了你的手，手指点了点下巴，
温声说道，“你开心我就开心。”…………海风从耳边吹过，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支起半个脑袋，看到祁煜可怜巴巴朝你挪来。“睡得还舒服么？”他在你身边盘腿坐下，
见你睡得舒服，忍不住抱怨，“第一次选床垫，完全忽略了它的实用性，我得承认，
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充气床垫再差，能难用到什么程度？”“它躺起来，
和睡在沙地上没有区别。”祁煜侧过身来拨开你被风吹在脸颊的发丝，“哎，
让我半个床垫怎么样？这海风还真有点儿凉，咱俩挤挤暖和。
”你皱着眉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算海边夜晚再冷，这种季节也不至于……“很挤哎，
你霸占我半张床垫，总要付些报酬给我吧。”“知道你手在搭帐篷时受伤了，还想忍着不说？
拿来。”祁煜边说边勾住你的指尖，“我给你揉揉，除此之外，
再给你额外续上腿部***服务，够公平了吧。”“太好了，
没想到还有能享受你为我提供服务这一天。”你累的眼皮打架，
一天的兴奋和劳累在海浪篝火树叶的合奏中结束，听着祁煜现场编写的睡前故事，
你逐渐进入梦乡。月亮藏了起来，在你们所不知晓的时刻，萤火汇聚在你和祁煜周围，
点点光亮编织成一条细腻织金，在晚风的摆弄下，洋洋洒洒落进你酣眠的梦境。
3 叁 梦回神誓你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你只觉得身体轻轻柔柔被力量托起，
你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和思维的流动。周围是没有声音的，
死寂的色彩被密不透气的黑暗裹挟，唯一的响声仿佛在遥远的天外，微弱又单薄，
你忍不住将所有意识都集中到一处，循着这唯一能够分辨的物体。近了，更近了。
直到你离开那片沉寂，头顶是惨白的弦月，意识才逐渐清晰。
但这一切都不及那清冷月光下伫立的身影，他剥去鱼尾，沉浸被苦涩海水笼罩的悲伤中。
一曲奏毕，他缓缓盘腿坐在不断被海浪冲击的岩礁上，扬手掠起映出月光的碎镜，
涟漪中摇摆，你看到他眼中弥漫的痛苦和无奈。也许是注意到你的目光，
长发的神祇神情冷漠看向你，悲哀的情绪围绕着整片海域，海浪推着你的身体向他游去，
你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竟是一只通体斑驳的鱼。“救一个人，还是一座城市？
”翻腾的海水开始停止呼吸，原本不想搭理你的神祇突然朝你抛出了个难题，
“我杀死了我的爱人，我是多么无能。”不知为何，你的脑袋自动开始了思考，
你的逻辑告诉你这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荒谬，但你望向他的眼睛，仍不由自主同他一起悲哀。
“救一个人，让那个人来拯救城市。”“哪怕与之付出的代价是自我的灭亡？
于神的契约而言，这是背弃！是谎言。”神的情绪陡然波动，你的身体被一颗小小水球托起，
你来不及思考——为何一只鱼能够与神明对话，你只是一条鱼，
正因为同海面的距离过大而感到恐惧。“既然这样，那您的爱人属实是有些自私，但，
至少活下来的那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应该比她要更多。
”你担心被这位情绪失控的神明所迁怒，尽量用温驯的语言来安抚他，
“但您看起来并不满意，是留给你的负担太重，还是埋怨自己被谎言而欺骗——你恨她吗？
”这张好看的脸让你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贴近了端详，总觉得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见过。
海潮汹涌翻腾着，像是神明痛苦的根源。“恨——我不会恨，可恨比爱更长久，
而我爱的人已经走远，她是灿烂的明亮的，从海面上冉冉升起的太阳……不该是，
这样的下场。”神祇似乎失去了发泄的勇气，遥遥望着夜幕那轮银月，
精致而高雅的玉笛则安静的躺在他掌心之中。“如果可以重来，
我一定会改写这样糟糕的结局。她会替我看这世上没看到的景色，就像她说的那样美好。
而我，就该回到原本的归宿，泯然于海，生生不息。”“可是即使重来，
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也许这期间已然轮回数次，可始终如一的，是她如此爱你。
”你替神明心中那份苦涩感到心痛，但也无法认同他自暴自弃的选择，
“这是一道无法解开的难题，无论哪个人独自离开，留下的一方都会像这样痛苦忧伤。
”“你只是一条鱼，你懂什么。”“连我这种生物都能理解的道理，你怎么会不懂！
你只是害怕承认！”被直截了当的否地，你忘了尊敬，急着争辩，
“如果今天在这里痛苦流泪的人是她，我也会告诉她和你一样的观点。
”“可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就像殉情不是古老的传说。”“你是她超越一切的纯粹，
没有你，她的生命也毫无意义，你不必去为了她而活着，但你要为了自己而活，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你不愿看到这位温柔而敏感的神自甘堕落，你想尽力挽回，
让他通过自己的双眼看到这世间一切的美或丑，“她的做法不是最优方案，
你会因愧疚而背负终身，但在那个难以抉择的时刻里，她坚定而执着的选择了你。
”“我只是不甘，她要留我一个人，我好孤独。”神的声音竟如此单薄，
你身下的整座海域都在哭泣，“你说人有来生吗。”“只要你思念她，
总有一天她会再次为你而来。”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逐渐削薄，你重新看向他的眼睛，
却从他无声的言语中感受到了挽留和不舍，“她不是不爱你了，她只是死了。
”“不会说话的话，可以被我吃了。”“如果人有灵魂，她一定是忠于你的。
”“可我只要她自由。”“我有一个愿望——这之后的第九百九十九万个太阳升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