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香!
真香!”
一片废弃的水泥管后,范德彪抱着新鲜出炉的叫花鸡啃的不亦乐乎。
在他的身边是一大一小两个身着花布棉袄的小丫头,同样手里拿着鸡块啃的满嘴油花。
鸡肉独有的腥膻味以及鲜香味掺杂在一起,没放任何佐料,说实话,并不怎么好吃。
以范德彪国家二级厨师的专业水准评价,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味同咀…吃蜡…嚼烛…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吧。
心里不住的吐槽难吃,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一口接着一口,跟没吃过东西似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吃的满嘴流油,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什么山珍美味呢!
“哥,你做的叫花鸡真好吃,槐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的鸡!”
说话的是年龄稍小的那个小丫头——贾槐花。
范德彪看着眼前可可爱爱的小丫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笑嘻嘻的挼了挼妹妹的脑袋,在其头顶的棉线帽子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油手印。
“你,你小丫头,你才多大啊就一辈子,好吃就多吃点哈。”
“来,蘸酱油,蘸酱油好吃。”
许是真的饿了,三小孩躲在水泥管后边,就着西北风,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香极了。
小半只烤鸡下肚,范德彪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在衣服上蹭了蹭,双手一踹,靠在水泥管子上怀疑人生。
“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怎,怎么就到了这了呢?”
范德彪,辽北地区著名狠人,刚经历人生低谷——被一个叫老钱的骗子骗了八万块钱。
也不知怎么的,一觉醒来唏哩呼噜就变成西九城一小孩——贾梗。
通过身体的记忆,范德彪得知现在是1965年底。
街上时不时可以看到“为人民服务!”
“加强无产阶级专政!”
“抓革命,促生产!”
大字报。
以及身上极具年代特色的军绿色棉袄,无不告诉范德彪,他确实是返老还童回到小时候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范德彪的大神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起码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提前准备,布他个天罗地网,等老钱跑路的时候,一把将其揪住。
“到时候,我咔!
咔!
咔!
我削不死他!”
范德彪双手勾成鹰爪状,唰唰唰的对着面前的空气一阵挠,仿佛老钱就在眼前一般。
“胖揍老钱”一顿后,再次缩回一团,挪了挪***,重新找了个背风的角度,长叹一声。
年轻是年轻了点,但也忒年轻了点。
通过原主记忆,范德彪得知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今年十二岁,现就读于红星小学六年级。
一想到过两天还得跟一帮小屁孩去学校上课,他整个人头都大了。
上辈子就不是学习的料,要不然也不会早早辍学,人到中年才勉强混了个半吊子二级厨师证。
这辈子那更不用说了,偷鸡摸狗一个不落,溜门撬锁样样精通。
可偏偏对于学习,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这一提到偷鸡,范德彪又又蚌住了。
这孩子也是,胆忒大了,小小年纪,鸡不大,居然敢偷鸡。
小孩子嘛,谁没个调皮捣蛋的时候,范德彪小时候出了名的胆儿大,但最多也就是扒别人家俩苞米,抱人家几个西瓜。
鸡蛋都不敢偷一个,更别说鸡蛋它妈。
范德彪上辈子也曾经历过这个艰苦年代,他可太熟悉这时间人们对“鸡***银行”的执念。
这事赶上较真的主,那可真是摊上大事了。
而通过棒梗的记忆,范德彪得知自己偷鸡的那户人家,还真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这要被逮到,妥妥的少管所一游,没跑!
记忆里他一个叫梁二毛同学的哥哥,就因为偷了个猪尾巴,结果被送去少管所改造三年。
一个猪尾巴就三年,这一只老母鸡不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棒梗年龄小,心思不成熟,做事不考虑后果。
范德彪说起来怎么也是个二十九岁的大老爷们,心思依旧不怎么成熟。
但他知道偷鸡事情一旦暴露,等待他的……此时范德彪眼里满是悔怕之意,恨不得梆梆给自己俩大逼兜。
你咋这么馋呢!
浑然忘了刚才吃鸡的时候,就属他自己吃的最多。
“哥!
哥!
你想什么呢?
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呀?”
一阵拉扯中,范德彪思维回归现实,看着吃的满嘴油花,特招人稀罕的小小人,不由莞尔一笑。
“看你吃的跟个大,大花猫似的。”
下意识中,范德彪拉起槐花的衣袖,贴心的帮记忆里的小妹把嘴角的一圈油渍蹭去,“现,现在好了,一一点罪证没有!”
回头看看另一个妹妹小当,范德彪满意的点点头。
大一岁是一岁,知道吃完鸡后抹嘴,不像槐花似的,光顾着吃,弄个大油嘴,傻子也能看出肯定是偷着吃好东西来着。
吃都吃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鸡的事回家再说,实在不行偷奶奶两块钱去买一只赔给许大茂。
偷?
恍然间范德彪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原主的思想意识不对劲啊,这什么臭毛病,怎么动不动就想着偷?
改!
必须改!
范德彪一脚踢开地上鸡骨头,准备领俩妹妹回家。
却不想刚一转身,一个偌大的猪头突然出现在面前。
“嘿!
你小子原来在这呀!”
“哎,哎呀我去!
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范德彪屈指成爪,欻欻就是两下。
“哎呦!
棒梗,你这孩子怎么下死手啊,亏你傻叔我刚才还那么担心你。”
又遇重击,何雨柱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再添五六道抓痕。
伤害性不大,但可能是触碰到刚才跟许大茂打架时留下的淤肿,疼的不行。
“该!
谁,谁叫你刚才用擀面杖打我呢!”
范德彪想起来了,就是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在食堂后厨给了棒梗一棒子。
无名怒火充斥脑海,要不是这一棒子,自己能莫名其妙来到这?
要不来这,可能睡醒就找到老钱了。
现在好了,再想找老钱要回那八万块钱,最起码还得再等三西十年。
最主要的这一棒子让他一个叱咤辽北的风云人物莫名其妙化身偷鸡贼。
就说该不该打吧!
何雨柱原本正捂着脸蹲在地上哼哼呢,听到棒梗的话,顾不得脸上的伤痛,急忙站起来解释。
“棒梗,刚才真不怨我。
你还不知道你傻叔我嘛,打小我就拿你当我亲儿子,我怎么舍得打你?”
“那擀面杖压根就不是奔你去的,都怪许大茂,要不是他把你撞倒,你也不会被擀面杖打到,对,全怪许大茂!”
“刚才真是吓死我啦,我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