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九次献祭:重生即背叛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再次钻入鼻腔。我睁开眼,
熟悉的合欢帐顶,身边是那个覆灭我故国、屠尽我亲族的男人——萧衍。他支着头,
墨玉般的眼眸淬着寒冰,审视着刚刚被呈上的战利品。“醒了?”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猫逗弄濒死老鼠的玩味。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约而至:第九次任务开启。
目标:化解萧衍戾气,使其爱上你,拯救苍生。失败则开启第十次轮回,灵魂永久削弱。
爱上他?多么可笑。上一世,我成功了。用了十年柔情,像水滴石穿,融化他那颗石头心。
他为我遣散后宫,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眼中的星光,曾让我以为诅咒终将解除。
直到我故国旧部——那些我以为早已放下仇恨的“忠臣”,趁他南巡,
毫无防备地站在我面前,万箭齐发!他至死都将我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下所有伤害。
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没有恨,只有被至爱背叛的、铺天盖地的错愕与绝望。而我,
在旧部们山呼“公主千岁”声中,迎来了第九次重生。这一次,我绝不再错。
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暧昧青紫。萧衍眸色一暗,喉结滚动。
我直视他那双染满百万亡魂戾气的眼,平静开口,打败九世轮回:“陛下,
我知道我那些亡国旧部的藏身之处。”空气骤然凝固!情欲瞬间被万载玄冰取代。
他猛地扼住我的脖子,狠狠掼在榻上,力道几乎捏碎喉骨。“你——再——说——一遍?
”字字杀机凛冽。窒息感让我涨红了脸,
:“我说……我知道……藏身之处……名单……给你……”他残忍讥诮地笑了:“亡国公主,
为活命连同胞也卖?慕容雪,朕小瞧了你的***。”辩解无用。
“***”、“叛国贼”、“妖女”的骂名,从此刻起将烙印我身。我不在乎。我只知道,
不能再看他死,不能再看他那样绝望的眼神。他松开手,
居高临下如视蝼蚁:“给朕一个信你的理由。”贪婪呼吸后,
我清晰道:“因为他们也想杀我。他们认为我的存在玷污了故国荣耀。三日后陛下出宫祭天,
他们将以我为饵行刺,再‘救’我出宫复辟。”每一个字,都浸透第二世傀儡而死的记忆。
萧衍瞳孔骤缩!祭天乃绝密!他死死盯着我,像要将灵魂从皮囊里挖出审视。良久,
他冷冷吐出:“好。朕信你一次。名单有误,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翻身下床,
毫不留恋:“来人,笔墨!”提笔落字,每一个名字、据点,都刻在灵魂深处,
是八世鲜血换来的情报。名单递出,他眼神复杂难辨:震惊、审视、看透人性丑恶的冰冷。
他没有追问。禁军雷厉风行,一夜踏平京郊大营,复国旧梦灰飞烟灭。而我,
被囚于长门宫——历代废后妃嫔的冷宫,阴冷潮湿,不见天日。无杀令,无名分,
我是藏在这华丽牢笼里的幽灵。2、囚徒的棋局:以柔蚀冰他日日都来。不为温存,
为试探与折磨。沾着血腥气的“罪证”——写着营救我计划的信件,狠狠摔在我脸上。
“看看,慕容雪!这就是你口中要杀你的‘同胞’!为你,命都不要了!”他捏着我下巴,
逼视字迹,满是嘲讽。我面无表情:“成王败寇,陛下不必试探。”“试探?”他冷笑,
力道加重,“你配朕试探?不过是一条为活命连主人都咬的疯狗!”有时,
他带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旧日侍女。她们眼中迸射刻骨仇恨。“叛国贼!慕容雪!
不得好死!”咒骂与唾沫袭来。萧衍冷眼旁观,欣赏我众叛亲离。我不哭不辩,
默默跪地承受。八世轮回,心已成顽石。夜里,他化身残暴野兽,掠夺发泄猜忌与暴虐,
企图击垮尊严,迫我臣服。他不知道,身体会痛,灵魂早已麻木。我承受一切,族人诅咒,
暗无天日,皆是棋局。我要他习惯我,放下戒备。机会,在疲惫的深夜降临。
他处理政务至深夜踏入长门宫,右手手腕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包扎粗陋,渗着血。
宫人畏其煞气,无人敢近。我端着备好的药箱,默默走近,跪下:“陛下,伤口裂开了。
请让臣妾为您包扎。”声音轻哑。他抬头,墨眸警惕如临剧毒:“滚。”我未动,
药箱高举过头顶:“臣妾唯愿陛下龙体康健。若不信,可召太医验药。”僵持中,
烛火噼啪作响。许久,或许累了,或许觉我无甚花样,他不耐伸手:“快点。”心中一松,
第一步成了。温水清洗,细细敷药,动作轻柔如待稀世珍宝。他锐利目光如刀,
试图找出破绽。我只专注卑微。新纱布系好,他紧绷肌肉,有刹那松弛。那夜,他未施暴虐,
闭目养神。深夜,噩梦惊醒。额沁冷汗,双拳紧握,眼中惊恐杀意弥漫——那是戾气根源。
我未犹豫,坐到床边,用故国语言,哼唱起母后温柔的安眠曲。他身体骤僵,豁然睁眼,
杀意毕现:“唱的什么?”“……臣妾故乡小调,可安神。”我垂眸,声音怯懦。他沉默。
伴着歌声,他再次入睡,眉头紧锁,却未再惊醒。从此,包扎伤口、哼唱安眠曲,
成了我在长门宫唯一的“工作”。以卑微之姿,如依附之藤,用点滴温情侵蚀坚冰。慕容雪,
你要忍,为苍生,为破局,非为爱他。3、惊鸿一箭:他眼底的惧整整一年,
冰封孤城透进一丝微阳。他依旧暴戾猜忌,但眼中审视厌恶淡去,多了我看不懂的复杂。
不再摔“罪证”,不再当面折磨旧部,甚至默许我在长门宫辟一小块药圃。
精简长门宫重复折磨情节,保留关键转折点他来长门宫次数增多,停留时间更长。
有时整日待着,不批奏折,沉默看我捣药,或听我用故国语讲民间故事。他在我这里,
寻到片刻安宁。但不够。诅咒要“爱”,非仅习惯依赖。契机,来得猝不及防。初秋午后,
他破天荒要带我出宫,去皇家围场骑马。“怎么,不愿?”语气霸道不容置喙。“臣妾遵旨。
”我垂眸掩绪。换上骑装,走出牢笼。阳光刺眼,我不禁眯眼。围场秋高气爽。
他为我挑了最温顺的母马,自己跨上神骏汗血宝马。马上英姿,如出鞘利剑,锋芒逼人。
恍惚间,忆起上一世草原教骑,他眼中笑意暖过阳光。“跟上。”冷声拉回现实。一前一后,
疾驰如风。发丝飞扬,刹那似寻常午后。危险,总在松懈时悄至。一支淬毒冷箭,破空无声,
直指萧衍后心!大脑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反应。“陛下小心!”尖叫中,猛夹马腹,
驱使坐骑狠狠撞向他的马!砰然巨响!两马相撞!他被撞飞***!我被巨大惯性甩出!
毒箭瞬息而至,深深刺入我后胸!剧痛席卷!生命力随鲜血飞速流逝!“有刺客!护驾!
”侍卫混乱喧嚣。我的世界却一片死寂。视线模糊中,见萧衍安然无恙。他看向我,
骤然僵住。第一次,在那张永远冰冷淡漠的脸上,
我看到了名为“惊惶”的情绪——源自灵魂深处,害怕失去的、***的恐惧。他疯了般冲来,
抱起我。手在抖,声音在抖:“慕容雪!撑住!太医!太医!”一遍遍喊我名字,
带着未察的哽咽。我艰难扯出微笑。毒素蔓延,眼前发黑。但,不重要了。冰封的孤城,
裂开了巨缝。阳光,终于照进。萧衍,你也会怕。抬手想触他脸,却无力垂下。坠入黑暗前,
他绝望低吼贴耳传来:“慕容雪!朕不准你死!听见没有!不准死!
”4、暖阳照隙:我动心的刹那我没死。萧衍没让我死。昏迷三日三夜。
太医院跪满长门宫外。他寸步不离守床,亲喂药擦身。脸色比我更差,低气压笼罩皇宫。
犹豫诊治的太医,当场拖出斩首。三天后,鬼门关折返。睁眼,
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与青色胡茬。瘦削,颓败,疲惫。见我睁眼,狂喜闪过,随即阴霾覆盖。
他紧握我的手,似要嵌进骨血:“为什么?”声音沙哑如伤兽,“为何救朕?你不是恨朕?
”我虚弱看他,不答反问:“陛下,我渴。”他一愣,立刻亲自倒水,笨拙小心喂到唇边。
动作里,竟有一丝温柔。喝完水,我才低答:“陛下之命,重于臣妾贱命。陛下在,天下安。
”冠冕堂皇,却最安全。他死死盯着我:“就为这?”“是。”垂眸避视,“亡国浮萍,
能以命换陛下安康,是福分。”卑微顺从,毫无破绽。他沉默良久。手轻抚我苍白脸颊,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慕容雪,你……究竟是何样女子?”声音满是迷茫。一切,
悄然改变。“亡国公主”、“朕”的称谓消失。他搬寝宫至长门宫,遣散宫人,亲顾我起居。
笨拙学熬药,烫得龇牙咧嘴仍坚持。为我读枯燥史书,只因我想听。
眼神彻底变了:疼惜、愧疚、未曾察觉的……深情。冰封孤城,肉眼可见地融化。但不够。
愧疚感动非爱。我要他心甘情愿,奉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伤势渐愈。围场刺杀水落石出,
乃前朝余孽买通侍卫所为。相关人等,皆处极刑。萧衍手段狠辣依旧,戾气却悄然消散。
他会对我笑了。微小弧度,却点亮整个长门宫。他开始诉说朝堂抱负烦恼,
视我为可倾诉的伴侣,非需防备的囚徒。一次,他埋头我颈窝,闷声道:“雪儿,
他们都怕我。只有你,不怕。”我轻抚他发,心冷如冰:非是不怕,只是死过太多次。
我利用这份信任,不动声色影响决策。边关将领败仗,他欲满门抄斩时,
我状似无意:“其父乃开国元勋,战功赫赫。陛下英明,定能功过分明。”他沉默许久,
最终只贬职,未累及家人。某地灾民暴动,他欲镇压时,我哼起故国歌谣,
唱流离失所、饥饿死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只想活命而已。”他彻夜未眠,
翌日下令开仓放粮。不直接劝谏,只用温和方式,磨去他暴戾残忍。而他,竟都听了进去。
戾气消散,帝王的沉稳仁慈渐显。朝臣惊异暴君之变,归功于我“妖女蛊惑”。
弹劾奏折雪片般飞来。萧衍冷笑,付之一炬。随后,他做出震惊朝野的决定:废黜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