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我 20 岁生日那天过后,世界变得有点诡异。我叫祁妍妍,
从小被我名义上的小叔程翊养大。他比我大五岁,没有血缘关系,是我爸故交的儿子,
我爸妈走后,他就接手了我,从我还是个小豆丁养到现在。他这人吧,
长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但性格也是真的冷,对我尤其严格,话少,表情少,
活像个移动冰山。我一直觉得,他养我大概纯粹是出于责任和道义,甚至可能有点不耐烦。
直到我 20 岁生日那晚,我大概是吹蜡烛时太用力,
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超能力——我竟然能听见他的心声了!然后,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1生日宴结束,朋友们都散了。家里就剩下我和程翊。他正低头收拾茶几上狼藉的杯碟,
侧脸线条冷硬,灯光下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我瘫在沙发上揉吃撑的肚子,想着明天终于可以睡个懒觉。妍妍今天真好看。
那件裙子很衬她,就是领口是不是有点低了?下次让张秘书换个牌子。
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毫无预兆地撞进我脑子里!我猛地坐直身体,惊疑不定地看向程翊。
他依旧专注地收拾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的幻听。
可我确定我听到了!那是程翊的声音,但比平时他对我说话的语气……要柔软,
甚至带着一丝我不熟悉的……黏着感?是我蛋糕吃太多产生幻觉了?
还是今天偷偷喝的那杯果酒后劲太大?我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程翊这时抬起头,
目光淡淡地扫过我:累了就早点上去休息,明天不准睡懒觉,晨跑照旧。声音清冷,
不容置疑。看吧,这才是他,我的冷酷小叔。好想抱抱她。她看起来软乎乎的。算了,
会吓到她。再等等。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
绝对是从程翊那个方向传来的!可他嘴唇根本没动!我瞳孔地震,死死盯着他。
他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眉: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妆有点花了,但还是很可爱。嘴唇看起来好软,不知道……停!
程翊,冷静。我:!!!我听到了什么?!冷静什么?!他刚才在想什么?!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我的脸颊,我感觉耳朵根都在发烫。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我上去睡了!小叔你也早点休息!说完,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客厅,蹬蹬蹬跑上楼,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能听到程翊心里在想什么?而且他想的……居然是那些东西?!
那个对我永远板着脸、规矩大过天的程翊,脑子里竟然在想我的嘴唇软不软?!2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时,程翊已经晨跑回来,穿着一身运动服,
正在餐厅看财经报纸。晨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他优越的肩颈线条和隐约透过薄衫的肌肉轮廓。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少了些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放下报纸,抬眼看我。
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关心。是不是生日玩太累了?
还是不舒服?晚上让阿姨炖点汤。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可能有点累。餐桌上安静得只剩下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
我埋头苦吃,尽量减少存在感,但那些心声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我脑子。多吃点,太瘦了。
腰细得一只手就能揽过来吧。我一口牛奶差点呛进气管。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嘴角沾到果酱了,好想……亲手擦掉。我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嘴,脸热得可以煎鸡蛋。
程翊看着我慌乱的样子,眉头微蹙: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害羞了?真可爱。
我:……救命!我终于确定以及肯定,我不是幻听,我是真的能听到程翊的心声了!
而且这个表面冰山一样的男人,内心根本就是个……是个闷骚的 lsp!
3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日子开始了。程翊表面上对我依旧严格,督促我学习,管教我作息,
对我偶尔的撒娇卖萌无动于衷。但我的心声监听器却告诉我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练瑜伽时,
他坐在旁边沙发上看书,一脸严肃。这姿势……妍妍的柔韧性真好。以后……咳咳,
非礼勿视。再看一眼,就一眼。我穿着睡裙晃荡时,他面无表情地让我注意仪容。
腿又白又直。晃得人心烦意乱。这裙子太短了,下次全给她买长裤长袖睡衣。
我感冒咳嗽时,他一边皱着眉头给我递药,一边冷声训斥我不好好穿衣服。心疼死了。
真想把她裹进怀里捂着。药苦不苦?给她颗糖?不行,太越界了。每一次,
他冷静自持的外表和他内心汹涌澎湃的独占欲和渴望都形成巨大反差,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开始无法直视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背后,藏着太多我过去一无所知的滚烫情绪。
4我渐渐发现了一些更令人心惊的细节。有一次,我晾在阳台的一套内衣不见了。
我以为是被风吹走了,也没太在意。直到某天下午,我无意中提前回家,
想进程翊的书房找本书他书房有很多藏书,平时允许我进去找书看,
却发现他书桌最底下那个常年锁着的抽屉,竟然虚掩着一条缝。鬼使神差地,
我轻轻拉开了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的,根本不是文件!是我那套被风吹走的内衣!
还有我小时候丢的一个发卡,我淘汰下来的旧头绳,
甚至还有我高一舞蹈汇演时穿过的一双白色芭蕾袜!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是程翊回来了!我吓得手一抖,慌忙把抽屉推回去,
假装镇定地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程翊的脚步声停在书房门口。
怎么在这里?他问,声音听不出异常。我僵硬地转过身,
举了举手里的书:我、我来找本书看。他目光扫过我手里的书,又落在我脸上,
眼神深邃。她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还是……发现了什么?不会,抽屉我锁好了。
我强装镇定:小叔,你回来了。他走进来,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状似无意地走到书桌旁,用身体挡住了那个抽屉。嗯。下次进来找书跟我说一声。
他语气平淡,但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有没有发现?应该没有。
下次得藏得更隐蔽些。她的味道……差点就被发现了。我听得头皮发麻,
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我、我先回房看书了!我攥紧书,低头就想往外冲。
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很大,温热干燥,
包裹住我纤细的手腕,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我浑身一僵,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眼神很暗,里面翻滚着我从未明面上见过的情绪。晚上想吃什么?
让阿姨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他问,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寻常的关心。
但我的心声接收器却在疯狂报警:手腕好细。容易留下痕迹。好想吻这里。吓到她了。
松手,程翊。他果然松开了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在我皮肤上轻轻蹭了一下,
带来一阵战栗。我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背靠着门,
还能感受到手腕上残留的他的温度和触感,以及那句在我脑海里回荡的好想吻这里。
5程翊来我房间的频率变高了。总是有各种正当理由。空调检修,
看看你房间的有没有问题。给你拿了新的毛巾。这份学习资料放你桌上。
窗户关好,晚上风大。每次他都穿着一丝不苟的家居服,神情坦然,公事公办。
但只有我知道,他进门时,内心活动有多丰富。妍妍的房间,都是她的味道,甜甜的。
床看起来很软。想象过无数次在这里……打住!被子没叠?还是那么懒。
不过懒洋洋的样子也好看。那件睡衣是新的?丝质的,
贴在她身上一定……去阳台抽根烟冷静下。他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说完事就走,
绝不多待一秒,完美维持着他冷面监护人的形象。直到有一次。那是个周末的晚上,
我刚洗完澡,穿着睡裙坐在床边擦头发。房门没锁,程翊敲门后直接推门进来了,
说是给我送明天讲座的票。他显然也是刚沐浴过,穿着深灰色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
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头发半干,几缕不听话地搭在额前,
削弱了他平时的冷感,添了几分慵懒的性感。他走进来,将票放在我书桌上,
目光扫过我因为刚洗完澡而泛着粉色的脸颊和脖颈。刚洗完澡?像颗水蜜桃。好想咬一口。
尝尝是不是甜的。我的动作瞬间僵住,擦头发的手停在半空,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这身打扮在深夜进入我的房间有些不妥,微微蹙眉,
抬手看似随意地拢了拢睡袍的领口。但这个动作非但没有起到任何遮挡作用,
反而更加勾勒出他胸肌的轮廓,若隐若现,引人遐想。是不是该出去了?
再待下去要失控了。可她这样子太好看了,移不开眼。他站在原地,眼神挣扎。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狂跳,既害怕他真的失控,又隐隐约约有一种陌生的期待。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早点睡,别熬夜。说完,
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还细心地带上了门。我瘫软在床上,
用被子蒙住滚烫的脸。刚才那一瞬间,我分明听到他转身时,
心里那句压抑到极致的咆哮:妈的,忍得快爆炸了。到底还要等多久!
6这种耳边时时刻刻萦绕着他强烈渴望和疯狂占有欲的日子,让我快要疯了。
我知道了他所有的伪装,所有克制下的惊涛骇浪。我开始害怕和他独处,
却又忍不住去观察他,去印证我听到的每一个心声。我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能把我融化。但一旦我看向他,
他又会立刻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我发现了他的烟瘾似乎变重了,
尤其是在从我房间出去之后,或者看到我和其他男生有丝毫接触之后。
那小子看妍妍的眼神不对。看来得让他家公司换个地方办公了。离那么近干什么?
手不想要了?妍妍只能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他的爱意偏执又浓烈,
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密不透风地守护着,也压抑着。
直到我 20 岁生日后的第一个周末,一场意外打破了平衡。我和同学聚会,
稍微喝了点酒,回来得晚了些。是另一个男同学送我到的家门口。程翊给我开的门。
他穿着睡袍,脸色在看到我身旁的男生时,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男同学被他看得发毛,赶紧告辞了。我有点微醺,没太注意他的脸色,
笑嘻嘻地就想往屋里钻。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把我拽了回来。玩到这么晚?
还喝酒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竟然让别人送她回家!还喝酒!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真想把她锁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谁都不准见!我被他抓得有点疼,
又被他心里的咆哮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委屈涌上来:你弄疼我了!我就喝了一点点,
而且很多人一起的……他盯着我,眼神黑沉得可怕,胸膛微微起伏,
似乎在极力压制着怒火。一点点?身上都是酒味和别人的味道!难以忍受!
他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他抱着我,
大步流星地上楼,走进我的房间,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
将我困在他的身影之下。他的睡袍领口因为这个动作敞得更开,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剧烈的心跳起伏。
浓郁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一丝烟草味,将我牢牢包裹。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外露的情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靠得极近,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目光死死锁住我,像是要将我吞噬。标记她。
让她身上染上我的味道。让她知道是谁的人。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嘴唇上,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一刻,我知道,他真的要吻下来了。他的内心和外表,
终于要达成一致了。而我,该怎么办?---他猛地停住了。
距离我的嘴唇可能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热,
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浓稠欲望,
还有那紧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裂的理智弦丝。我那句无意识喊出的小叔,
像一道冰冷的符咒,瞬间将他定在原地。小叔……是啊,我是她小叔。我在做什么?
他眼底的风暴骤然凝固,继而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和自责撕裂,那浓烈的渴望急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自我厌弃。他猛地直起身,
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烙铁一样迅速远离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我的梳妆台,
发出不小的声响。他不再看我,侧过脸,下颌线绷得死紧,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呼吸。
睡袍的带子有些散了,露出更大片的胸膛,但那姿态再无之前的慵懒性感,
只剩下狼狈和紧绷。畜生。程翊你真是个畜生。她吓坏了。她看你的眼神……全是恐惧。
我的心还在疯狂跳动,一半是因为刚才惊险的氛围,
另一半……是因为他此刻心里那痛苦不堪的呐喊。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我不是恐惧,至少不全是,
更多的是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我能听到他的后悔和自责,
这让我心里莫名地发堵。他终于勉强压下喘息,声音嘶哑得厉害,依旧不看我:……抱歉。
我失态了。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时,停顿了一下,
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压抑:以后不会了。早点休息。离她远点。程翊。
你必须离她远点。否则你真的会伤害她。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他的身影,
也隔绝了那令人心碎的心声。我独自坐在床上,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带来的压迫感和浓烈的男性气息,
手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隐隐发烫。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楼下的灯亮了很久,
我甚至能隐约听到极轻微的、来回踱步的声音,以及压抑的咳嗽声。他心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混乱而痛苦,充满了自我鞭挞和强行压制的命令。不能再靠近了。她是妍妍。
是你看着长大的。放过她。程翊。……可是好想。想得发疯。
每一次心声的碎片传来,都让我的心揪紧一分。我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程翊那份看似冰冷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
而他为了不灼伤我,正如何疯狂地、痛苦地压抑着自己。7第二天,
程翊开始彻底贯彻他离她远点的方针。他起得比平时更早,我下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