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这个名字,我在周远棠朋友的口中听过,却没有见过真人。
以前没有多想,是因为这位白宁小姐是有未婚夫的。
周远棠、白宁、程盏之间的关系,我在婚后听过一耳朵。
他们三个是发小。
自幼一块长大,感情很好。
刚得知周远棠有个小青梅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
周远棠淡笑道:“他们是青梅竹马,我是电灯泡而已。”
我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就真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更何况,婚后的周远棠几乎不怎么提到这两个曾经的发小。
以前我不明白。
现在我懂了。
周远棠嫉妒程盏。
但他更爱白宁,所以换了我的眼角膜给程盏。
只是,我的眼角膜在程盏那里的话,那周远棠用的眼角膜是谁的?
晚上,周远棠没有回来。
我坚持不住,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膳,我没有让佣人跟着,自己去了花园晒太阳。
别墅内的路,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
毕竟在这里待了三年。
跌跌撞撞过很多次。
因为失去了视觉,所以我的听觉格外的灵敏。
有脚步声,一前一后靠近。
莫名地,我蹲了下来,藏匿在草丛后面。
紧随其后,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她亲切地唤着我丈夫的名字:
“阿棠,这片花园真漂亮。”
我有些走神。
以前我问过周远棠:“你的朋友们为什么都叫你阿远,没人叫你阿棠呢?”
他抓着我的手,语气漫不经心:“因为我不让。”
更因为这个称呼,是白宁的专属。
“这是什么花?”白宁问道。
相比女人的柔情蜜意,周远棠的嗓音略显冷淡,却还是介绍道:“是莫莱纳之爱。”
“它在五月开花,会一直重复盛开,直到霜冻。”
我的唇角,牵起一抹自嘲。
原来这花叫做莫莱纳之爱。
可当我问沈远棠的时候,他只告诉我,这不过是普通的月季罢了。
所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白宁的语气,忽地掺杂了一丝苦涩:“阿棠,你在怪我吗?”
周远棠生硬地道:“没有。”
白宁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欢喜,嘴上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和沉溪结婚了,还是在我和阿盏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
“你难道不是为了,与我赌气吗?”
她道:“阿棠,你没必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埋葬自己的幸福。”
白宁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就算你要结婚,也不该选沉溪,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鬼迷心窍,自甘堕落,娶了个瞎子。”
自甘堕落?
我掐紧了手心,胸中怒火升腾。
是我挟恩图报,逼迫周远棠娶我的吗?
周远棠避开了白宁的问题,没有回答,只是道:“我要对沉溪负责,也是替自己赎罪。”
他不赞同地看向白宁,口吻带了一丝责怪:“阿宁,你不该这样说沉溪的,你和程盏都欠了她。”
白宁嗓音暗哑,伤心地问道:“阿棠,你是不是爱上沉溪了?”
“不是。”周远棠否认得极快,连半秒的思考都没有。
他见白宁哭得伤心,终是妥协,无奈地承认:“我与沉溪结婚,确实存了一分赌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