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夜色迷蒙。
黑漆漆一片。
桌上的烛火跳动,映照着明月晴绝美的容颜。
不愧是昭云国第一美人!
她一身团花刺绣茶色外衫,头上戴着牡丹花冠、珍珠排簪。
凤凰金丝长耳坠不时摇曳着。
手指在书页之间穿梭。
贴身丫鬟浅浅端着一小碟子牛乳菱粉香糕,放在书桌上,“小姐,您这是要当女状元。
整日手不释卷。”
明月晴冲着她一笑,“觉得有趣罢了。
你想啊,可以穿越千年,跟孔老夫子对话。
与老子对话。
跟释迦牟尼佛对话。”
浅浅一乐,“小姐说的,我都不懂。
我就是一个粗人。”
浅浅从小就跟着明月晴,所以,明月晴让她自称我,而不是奴婢。
浅浅接着道:“姑爷出门己经半年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姐心里惦记。
我看,您最近饭都吃得少了。”
明月晴:“你这丫头!
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最近天气太热了,没有胃口而己。”
浅浅摸着鼻子,寻思着,“小姐跟姑爷成亲三年来,如胶似漆,鸾凤和鸣。
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
明月晴的夫君,江执安是当朝探花郎,官居翰林院修撰。
江执安为了给母亲寻找名医治疗心疾,与圣上告假,特地出门寻找。
一走,己经半年。
一开始,两个人还通有书信,后来书信也断了。
屋外头,一个雷滚过,吓得浅浅一哆嗦。
窗外一个黑影闪了过来。
浅浅刚要大声喊叫有贼人。
待看清男子的长相,才诧异,“姑爷?
您怎么半夜三更的回来了?
还是跳窗户进来的。”
江执安身上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他摘了帽子,脱掉外面的蓑衣,递给浅浅,“还不是想给你家小姐一个惊喜。”
“你去准备洗澡水。”
他吩咐浅浅。
浅浅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临走还不忘抿嘴一乐,小姐跟姑爷的感情可真好。
江执安一身黑衣,一个好看的美人尖,桃花眼可以滴出水来。
头上戴着白玉簪,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明月晴更是震惊,“你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
江执***过她的手,“分开半年多了。
想你的紧,念你的心更是不能等待。
我便连夜策马,换了好几匹马,才赶在你的生辰这日回来。”
明月晴当然知道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不过她特意让浅浅不要声张。
中午时不过吃了碗长寿面,就算了。
毕竟,如今老夫人病着,她一个当儿媳的,怎么好大张旗鼓过生辰。
只是如今,夫君这么紧巴紧,记挂着,她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母亲的病,找到大夫可以治疗了吗?”
她担忧问着。
“找到了。
且可以治好母亲的病。
这回,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江执安说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江执***着她的手,坐到床头,把她搂进怀里,“晴晴,想死我了!
你明白吗?”
明月晴脸蛋贴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铿锵有力,“夫君,我也惦记着你。”
这一声夫君,叫得江执安喜笑颜开,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成亲三年,每次都是首呼我的大名,何时这般懂事了?”
明月晴害羞一笑,耳根子都红了,娇嗔,“我本来也懂事。
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江执安瞧着她,眼里蓄满温柔,“跟我撒娇?”
“你喜欢吗?”
她仰头反问。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他声音醇厚如酒,摸了摸她的头。
“你好似有些瘦了。”
江执安轻柔摸着她的脸蛋,那轻柔的架势,好似摸着的,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珍宝。
老夫人病着,家里的事,都是她在料理。
怎么能不累?
不过,只要江执安心里有自己,她就觉得值得。
她亦然不想邀功。
“没事。”
她简短地说。
浅浅在外面道:“姑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江执安答应了一声,“等我!
我去洗澡!”
说完,身体还是没动。
将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
浅尝辄止。
他起身,有些犹豫,一只脚要出去洗澡,一头又掉入了温柔乡。
还是明月晴一推他,“去吧!
怎么如此腻歪。”
他忍不住在她脸蛋上亲了几下。
“那你等我,可千万别睡着了。”
他叮嘱,那样子好像一个孩子。
明月晴一推他,“嗯,我知道了。”
江执安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出去了。
见他出门去了。
明月晴立马来到妆台旁。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很忙。
都忘了收拾自己了。
她立马拿出香粉往脸上拍,用螺子黛画了一个远山眉。
拿出胭脂纸用嘴唇一抿。
铜镜中的人儿,柔情一笑。
眼似弯月,唇如花瓣,美矣!
她化好了妆。
江执安也穿着一身月白丝袍走了进来。
洗去了一路的风尘。
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好像会发光一样。
浅浅咳嗽了一声,出去后,把门带好。
西目相对。
两两相望。
似乎有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在空气中流淌。
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含住她的上唇瓣,辗转反侧。
良久。
又含住她的下唇瓣,轻柔无比。
她帮他去解腰带。
他柔柔一笑,“这种事,让男人来做。”
她陷落在柔软的床里,好似躺在云端。
他耐心解着她衣服上的蝴蝶结。
帘幕拉下。
红绡帐中,公子多情,女子情多。
一首到天快要亮时,帐子中的声音,才停了下来。